周白瞪大了眼,颇觉毛骨悚然。
“唔”谢闲说,“他以为自己是体力不支才晕厥过去,遭人暗算,可独独没有想到过别的可能。一套同样的把戏用三次,这可不是聪明人的做法,您说对吧,族老”
下一秒,周白竟就看着谢闲手中把玩的小刀掷飞了出去,不偏不倚地钉在了族老的眉心
周白:“”
他本以为族老会血溅三尺,却不想小刀被弹落之后他眉心的伤口处却是空荡荡的一个小洞。
没有血、没有肉,“族老”的身体轰然倒塌它根本就不是一个真人
从一开始,这里就成了谢家给他们下的一个局。可谢家人用这般一眼就可以看穿的算计,就不怕失算吗周白顿生出一缕疑惑,而后紧接着他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谢家人用这么浅显、不带脑子的算计,正是因为他们有万分的把握,确保谢闲他们绝对没有可能挣脱
所以连稍微精细一点儿的谋划都不用有
谢家人到底有什么样子的底牌
周白猛然想到了谢闲先前提及的他很虚弱的事实,从骨子里冒出来一阵惊慌、恐惧,他几乎不带犹豫地就要往谢闲身前挡。
这天杀的谢家,怎么独独挑在这个时候
周白刚要拽住谢闲的袖子,护住这个虚弱的、需要保护的人,他的身体却被突然掠出的一道黑影一撞,下一秒更被提着领子拎小鸡一样扔到了旁边。
他刚要嚎出声来,声音就哑住了。
在周白眼前,代替他挡在谢闲身前的是一个黑色微长的头发垂到颈肩的身影。
一个熟悉得不行的身影。
说他不来谢家的黎容渊
啊这
黎容渊低垂着头,扯着谢闲的袖子:“老师”
随后他很快看向这处安静、和平的房间的每一处角落,每一寸地方都叫他的大脑叫嚣着威胁
黎容渊不禁松开谢闲的袖子,又将他的手腕攥紧了些,勒得细瘦手腕上甚至要出现一线红痕。
谢家酝酿的杀机在顷刻间到来,无数柄烛火在他们眼前安静地燃烧,餐桌上助兴的熏香烛、祭奠先祖的白烛,红烛却有数不尽的刀光剑影在烛火照耀的火光中闪现。
黎容渊耳根却微痒,谢闲的一点儿吐息似乎打到了这儿。在这叫他浑身紧绷、无法抵挡的杀机中,谢闲的一声轻笑反倒是最清晰、最逼近的。
“不是说,不来吗”
黎容渊磨了磨自己的牙根,左右看了两眼,倏忽瞳孔紧缩,毫不犹豫地攥着谢闲的手腕,环住了他纤细的腰
便又听见谢闲不急不缓的声音:“神血真是大手笔。”
“可惜,这神血的主人似乎是个疯神的模样。”谢闲说,“疯血于我无用,你要不要来试试承载它”
他以着这样毫无反抗的、被黎容渊轻轻勾抱起的姿势,脸颊贴近着,吐息似乎要打在黎容渊的脖颈间,如此亲昵地问着。
黎容渊的手猛地一颤,额间的黑发一下扫下,欲要将他此时的神色完全遮挡。
腐朽的老古董族老在外看到这一幕,气得人都没了,他们以为神血是个想拿就拿的东西吗
作者有话要说:“杀戮”神血对谢闲没什么用,解决神格和人身的排斥会有另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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