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像戳到了黎容渊的软肋一样,他猛地睁开眼,干涩地开口说:“我的血不洗不脏。”只有嗅到他自己的血气,他才会有一丁点的安心感,他总是这样带着自己的“皮毛”入睡的。
谢闲朝他笑了一声,却是不容反驳地把他赶去了冒着热气的浴池,狼崽子扑通一声落了水,黑发被水汽熏着黏在脸上。
他还想要挣扎,却有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头上,抚弄着黎容渊没有修剪过的过长的头发。
这只手刚刚还扣紧了自己的咽喉,现在却显得轻柔、没有一丝杀气
这是黎容渊从未遇见过的情况,他警惕地往后狂退了一大步,几欲逃窜时又莫名其妙地被那只手给按住了。
他听见“老师”含笑柔和的声音:“别动,还没弄干净。”
黎容渊于是被恶鬼魇住了一样,乖乖地被清洗了一通头发,离得最近的头发和脸颊上沾染到的血迹也被清洗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他被扔了下来继续清理自己的身体。
黎容渊后背处的伤还没好,沾了一下温泉水,就有血水淌落下去,延成一条长长的细线。黎容渊却对这沾水的疼痛浑然不绝似的,用滑润的香皂在身上胡乱地清洗着。
他睁着眼,在这么“听话”的同时也不禁茫然着
为什么,他要这么听“老师”的话
宫内的侍从非常善解人意,只谢闲与黎容渊交洽的功夫,就已经收拾好了谢闲的住所,还很贴心的就在黎容渊住的地方的旁边。
大概是因为谢闲刺黎涛那句话的缘故,侍从们也对黎容渊这实在不像话的屋子清扫、重装了一番。
黎容渊用的是谢闲这边准备的温泉水,他那儿甚至没有独立的洗浴。
侍从们倒是眼观鼻鼻观心地抬出来了一个木桶,在运出去的途中,他们隐隐露出了几分畏惧和后怕,根本不敢抬眼看谢闲的脸色。
这个木桶谢闲登时明白了侍从们心虚的原因。
在科技这么发达的时候,黎容渊一个正经的皇子,清洗身体竟用的是一个木桶,他的房间里更是连热水都未接通。
这倒真是将人当做狼来养,让黎容渊日日用冷水冲洗身体,恐怕在冬日,黎容渊也是这么挨过去的
他又一直被苏淮以各种方式折磨。
在这样的情况下,黎容渊又怎会喜欢清理这件事
苏淮死了。
而之后,将会轮到导致这一却的另一个人。
谢闲是真的生出了一丝杀意,他的眼中露出冷色,从他身旁经过的侍从像预感到了一样,将头埋得更低。
过了没一会儿,黎容渊就出来了,温泉水浴有配置着吹干的机器,但黎容渊出来的时候头发都还湿漉漉的滴着水,睫毛上沾了点水雾。
他这次穿的不再是破布一样的衣服,换成了很是柔软的材质,显然黎容渊不太习惯,拉扯着柔软的领口。
他像是初次尝试人的生活的一只狼,处处都不适应,落在旁人眼里可谓是洋相百出。
暴君中将这一笔勾过,从“狼”变成人他所遭遇的这些,什么都没有说。
“洗好了。”黎容渊任着水滴答滴答,很是勉强地又补上了一句,“老、师。”
还没等谢闲应答,就有个侍从走了上来,脸上带着古怪的意味:“阁下您的族人,不、您身体的族人找了过来。”
他刚一通知完,谢闲就听见原身族人的大嗓门了,按关系这算是原身的一个表哥。原身在祭奠父母时“晕厥”的时候,这位谢知味就在现场
这个谢知味远远地就打着嗓门喊:
“谢闲,你怎么这么牛逼,怎么做到的伪装成国师,把陛下都骗过去了的”
“嗯这是谁他怎么这样穿着站在你这儿”谢知味嗓门没改,挤眉弄眼道,“哦我懂了,这就是你那个皇子骈头吧,怪不得你能做到在那样的场合下动手脚”
“嘿趁着这儿只有我们两兄弟,还有你这位教教表哥我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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