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姑娘生了张天生讨人喜的脸儿呢,长的还是粉雕玉琢,蔡嬷嬷又想起这小姑娘传闻还是个傻子,不过又听说只是开窍晚,罢了,也是可怜,被宠着多吃点东西也无妨大碍的。
玉珠儿吃的开心,吃过肉饼,还吃了小碗鲜美的肉蟹粥,吃到最后木氏在她耳旁低声说,“娘的姣姣儿,可别再吃了,吃多晚上积食要闹肚子疼的。”
玉珠儿也的确饱了,乖乖听话停了手。
吃过宴,丫鬟婆子把席面撤下去,蔡嬷嬷说还要回院里收拾自己东西,就先离开了。老太太知这是蔡嬷嬷想让玉宁同她们女眷说些贴己话而已。
从身边的仆人就能瞧出主子是什么脾性,蔡嬷嬷又是皇后的人,老太太便觉皇后应该也是个明白人儿,教养出来的太子应也不会差吧。
剩下的都是玉宁的亲人,她坐在交椅上,红着眼眶,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老太太就先问了,“这几日在宫里如何?没人欺负咱玉宁吧。”
玉宁摇摇头,自然是没的,进宫后嬷嬷们给她们这些进宫选秀的姑娘们安排了寝宫。等了两日,就被叫到大殿外候着,没一会儿太监宣皇后太子驾到,她们二三十个姑娘跪下,连头都不敢抬,等了半刻中,一点声息都无,正跪的惶恐时,听见太监宣旨,她和另外三个姑娘被选中侧妃。
玉宁就惊讶极了,她们连头都还没抬呢,太子怎么选上的。到底不敢多言,又被嬷嬷们送回寝宫等着安排,直到回府待嫁她都还是一脸迷蒙,搞不清怎么就被选上了。
直到此刻,见着家人们,她心中那点迷茫没了,只剩满心委屈,她一点都不想进宫伺候太子。
老太太也觉这问话不妥当,说了别的话扯开话题。同家人说了些话,玉宁情绪好了些,见玉珠坐在对面让木氏抱着,黑葡萄仁一样的眼睛四处瞅,她就心软,走过去抱起玉珠,“让我抱抱咱们姣姣。”
她还不知玉珠儿把佛珠给了她做添妆的事儿,今儿一回来忙到现在,林氏就没说。
玉宁抱着玉珠坐下,问了她这几日在府中如何,玉珠软糯的回答着。
没一会儿,红姨娘忍不住开口道,“老太太,听闻那蔡嬷嬷是宫中有名的教养嬷嬷,妾身就想着是不是能让几个姑娘们一块跟着嬷嬷学学规矩什么……”
“你可快些闭嘴吧。”陶氏皱眉,“蔡嬷嬷是皇后让来教玉宁规矩的,你让母亲过去说算个什么事儿,嬷嬷会怎么想母亲,想我们府中的姑娘们。”
这要是蔡嬷嬷主动说愿意帮着几个姑娘立立规矩还好,上赶着算什么,到时玉宁去宫中,让皇后怎得想她。伯府不同那些簪缨世家,他们能开这个口,落魄的伯府却是不行,一来不熟,二会更加让人瞧不起伯府,这就是区别。
老太太也觉红姨娘是个蠢的,不自觉想起半月未归家的老二,头疼的不行。
红姨娘缩在哪儿再也不敢吭声,她也就是想着若是蔡嬷嬷能教教几个姑娘,玉兰就也能过去跟着学宫里规矩,日后不定还能说个好人家。
“对了,三弟妹,我听闻你在前头的街上盘了间铺子,可想到做什么营生,若是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林氏见无人说话,又想起三弟妹盘下的铺子,或许有甚可以帮到的。
木氏笑道,“是盘了间铺子,空着好几日了,就是不知做什么营生好。之前在邵安城做的陶瓷营生,因旁边就是青州,青州盛产陶瓷,运起来也不是很费事儿,每月盈利也还算可以。现在回了京城,这营生怕就有些做不得,青州距离上京太远,陶瓷物件又大,磕不得,碰不得,再做这行怕是不成了。”
大房二房太太都有陪嫁铺子,也都留着做些小生意,林氏的铺子是茶叶生意,陶氏的铺子杂货生意,俱不怎样,每月盈利能有十来两都算不错。
木氏在邵安城的陶瓷营生是很不错,每月还好几十两收益呢,可她给姣姣儿用的都是尽所能最好的,故此也没攒下什么银两。
林氏说,“可不是,这上京生意难做,是要好好想想才成。”
姜安肃还特意去帮木氏调查了下,结果也是一无所获,上京的什么营生都有,有好有坏,隔行如隔山,他实在看不透这上面的窍儿。
玉珠儿心中一动,坐在玉宁膝上扭了扭,扯了扯头上的珠花儿,跟对面的木氏说,“娘,娘,这个好看,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