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准备完毕,祁慕晗引着施隐而入。
房间没有过多的摆设,最醒目就是一个宽大的桌案,旁边一个睡榻,已经备好了席子被褥。
祁慕晗拉着施隐走到桌案前,介绍道:“这三天,此虫睡桌,我睡榻,药成之前,我就看着这虫子,绝不会让它有半点闪失!”
听了祁慕晗的话,施隐有些想笑,却当这是弟弟的童心未泯,微笑着摇了摇头。
施隐将琉璃瓶放在桌上,拿着事先准备的一个白瓷质地,碗状的东西,里边放上了一些捣碎的药沫。
“一会儿将血滴在这个里边,融了药后,就可以喂养毒虫了。”
祁慕晗贴近看了看,随后二话没说,拿起桌上的匕首就打算划开自己的手指取血。
“慢着!”
还未等祁慕晗动作完成,祁靖封突然快步冲了进来,单手抓住了祁慕晗拿着匕首的手腕。
这一动作撕裂了肩上的伤口,祁靖封吃痛,面容有些扭曲。
“你不可以。”祁靖封勉强的撑出4个字。
祁慕晗一脸疑惑地看着祁靖封,“大哥你说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
祁靖封显然是有事难以开口,借着肩膀的疼痛,顺势坐在了榻上,迟迟没有说话。
“大哥,你这是何意,为什么我不可以?还有,大哥你怎么会来?”祁慕晗见祁靖封不言,追问到。
祁靖封抬眼看了看施隐,“是施阁主邀我前来的。”。
祁慕晗看向施隐,“施兄,叫我大哥来做什么,他伤成这样,已经失血很多,况且,我一个人的血就够了,何必叫上他。”
施隐心中叫苦,他自然是知道祁靖封伤势有多重,可是这毒虫喂养必须要至亲之血,他心中已经认定祁慕晗是他的亲弟弟,那自然就不会是祁彦庭的至亲,这血也可能用他的,只好叫来了祁靖封。
“如此大事,也要通知你大哥一声才好。”施隐随意找了一个牵强的理由。
“大哥,你放心,我身体好着呢,这点儿血不碍事。”说着,祁慕晗又举起了匕首。
“我说了你不能!”
祁靖封有些无错,纠结的看向祁慕晗,片刻,自己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表情逐渐放松下来,随后将祁慕晗叫到身边同坐在榻上。
“慕晗,在你取血之前,为兄有些事想与你说。”
祁靖封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施隐,似乎不想让更多人的人知道。
施隐自然看得出祁靖封的意思,转身便要离开,却被祁慕晗叫住。
“施兄留步。”
祁慕晗对祁靖封说道:“大哥,我与施兄是过命的兄弟,没有什么是他不能知道的,你就说吧。”
祁靖封犹豫的看了看施隐,随后浅浅一笑,“也罢,慕晗你能遇到一个信任的知己,为兄替你开心。”
祁靖封深呼吸,说道:“你可记得小时候,父亲逼着要在落樱剑上刻的那个图腾?”
“当然记得。”
“你曾追问父亲,那个图腾是什么,可是父亲一直没有回答你,其实,那是因为父亲根本不知道那个图腾代表什么,整个祁氏都没有知道。”祁靖封说着,伸手拿起了祁慕晗腰间的落樱剑,勉强用力拔出几寸,露出剑身上的图腾。
“既然父亲都不知道那是什么,那这图腾父亲它是如何得到,又为何刻在落樱之上?”祁慕晗十分不解的看着祁靖封。
祁靖封拇指摸了摸图腾的凹痕,“那是因为,父亲见到你时,你就穿着一件带有这个图腾的衣服。”
祁慕晗没有听懂,问道:“大哥,你说的我听不懂,什么叫见到我时?我的衣服应该是父亲母亲准备的,如若父亲不知,那问母亲也会知晓才是。”
“母亲不会知晓,因为……你并非母亲所生,是父亲在一个偏僻的村子里捡回家的。”
祁靖封的话如晴天巨雷直劈在了祁慕晗的脑袋上,他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不敢相信的瞪着祁靖封。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祁慕晗慌乱的抓住祁靖封的胳膊,“大哥,你是我的大哥,这里是我的家,你刚才说的都是逗我的是吧,怎么……我怎么可能是捡来的,你们都对我那么好,我不可能是捡来的啊!”
祁靖封吃力的抬起胳膊将祁慕晗半搂在块中,眼圈泛红,说道:“你是我的弟弟,永远都是,即便你我二人没有血缘,你也注定是祁氏的人,这辈子都是祁氏的人,何必在乎来处。”
祁慕晗眼中的泪打着转,心中万般滋味。
“大哥,这么说,我没有资格用血养这毒虫了。”
“什么话,你的孝心,父亲施知道的,父亲定然也不想你为了他牺牲太多,他会心疼。”祁靖封安慰到。
兄弟二人含泪相拥,却都没有注意到此时房间内还有一个人,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施隐站在原地,几度有上前与祁慕晗相认的冲动,可是有被自己说服,毕竟自己的身上背负了太多,如果告诉了祁慕晗,以祁慕晗的个性,定然会将仇恨背负在自己身上,施隐只想让他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该救的人,该复的仇,他一个人去完成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