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清听闻又怜悯地看他一眼,“那比我还惨,好歹我还会用‘胡说八道’。”
谢潇南心口一闷,此刻才理解了“气绝身亡”这个词的意思。
妇人此时耐心到了极限,将手中茶盏一摔,登时炸开四分五裂,“够了!小姑娘,我可是好言相劝过,你既然不听也就别怪我,把东西从她身上搜出来!”
两边的随从一动,就要上前来。
“等等!”她大声制止,指着沈嘉清道,“你可知此人是谁?”
妇人冷眼一扫,“你又耍什么花招?”
“这位乃是风伶山庄沈庄主的儿子,沈嘉清是也。”温梨笙说道,“有他在你还要什么你大嫂的东西,直接拿笔墨来让他给你现画一张风伶山庄的地图,什么机关迷宫都画得清清楚楚,保证你去了就能找到霜华宝剑。”
妇人倒是没见过沈嘉清,犹疑不定,“当真如此?”
温梨笙立即道,“当然!我温梨笙从不骗人,以温家名声做担保!”
谢潇南暗道温家出了这么个败类,名声扫尽也实属常事。
风伶山庄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有进无出,多少贼人惦记着藏宝阁里的千万宝贝,但进去之后便再也出不来,所以不管那里面藏着多少好东西,江湖人也不敢轻易探进风伶山庄。
沈嘉清作为少庄主,自然知道山庄地形机关泄露的严重性,又怎会轻易答应画地图?
正想着,沈嘉清无比聪明的声音传来,“是真的,我自小在山庄长大,对那里相当熟悉,能画个七八张给你,丢了还有备份。”
谢潇南又闭上了眼睛,这风伶山庄倒闭也是迟早的事。
妇人忙叫人去准备笔墨纸砚,对着温梨笙凶狠道,“若是你敢耍我,我定亲手刮花你这张脸。”
温梨笙被吓住,摸了摸自己如花似玉的脸蛋,嘱咐沈嘉清一定要认真画。
约摸一刻钟的时间,这笔纸才送来,还搬进来了一张矮桌,一盏烛灯,让沈嘉清趴在上面作画。
温梨笙帮忙研墨,妇人便站在一旁,盯着沈嘉清作画。
沈嘉清的字向来没个正形,作起画来线条也歪歪扭扭,起初废了好几张纸,后来在妇人冷笑警告之下,才老实画画,偶尔标注上几个字体妇人也完全看不懂,还要在旁边问。
但沈嘉清向来是话多的,回答问题的时候就忍不住拓展一下。
“这是什么字?”
“王八湖。”沈嘉清兴致冲冲道,“我六岁的时候在里面养过六只王八,但是后来都被我爹吃了……”
“闭嘴,没人要你解释。”妇人冷声打断。
片刻后,她又尖声道,“这是什么?你会不会写字?”
沈嘉清道,“青蛙湾,一到夏天这地方就爬满青蛙,一整个夜晚都呱唧呱唧地叫。”
“让你说那么多了吗?!”
温梨笙啧了一声,在旁边道,“你简短点儿嘛,夏蛙夜呱。”
沈嘉清一脸受教,不忘吹捧,“还是你聪明。”
谢潇南看了一眼那处,见三个人撅着屁股围着一张矮桌,只觉得大开眼界。
三个蠢货齐聚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