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舟找的人没能招到蔡溪的魂魄,这边又听说池敬渊被停职了。
“哎,这事儿本来和你没什么关系的,都是我害的。”夏云舟其实说的不错,这案子已经移交到特案处这边了,池敬渊就是个小警察,这案子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为了帮忙查这个案子,他也不会被怀疑是杀死蔡溪父母的凶手,更不会被停职。
“和你没什么关系,是我自己想抓到凶手。”大概池敬渊的身体里一直有不安分的因子在吧,比起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或者解决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反而是这些惊险的事情对他来说更有吸引力。
“要不是你没有特殊能力,看你这么兢兢业业,我都想把你调到我们特案处来。”
池敬渊没有接话,转而问他,“你们接下来怎么打算?”
夏云舟挠了挠头,“其实昨天田恬出了个注意,假扮渣男,引蛇出洞。”
池敬渊一听,也表示赞同,“我觉得行。”
夏云舟似乎有些苦恼,“可是,他们都让我来假扮这个渣男!我看起来哪儿渣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池敬渊对他竖起大拇指,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啊……怎么连你都这么说,我不就是家里有钱了点吗?哪里就能当渣男了。”话虽如此,最后夏云舟还是老老实实的认了。
池敬渊正好停职,没有事儿做,打算去找一找那位付小姐,也就是陈立科的情|人。
“出门?”戚意棠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轻声问道。
要不是池敬渊胆子够大,铁定被吓一跳。
“嗯。”
戚意棠从阴影里走出来,乌发滑过他青白的皮肤,几缕碎发垂落在耳畔,被他抬手揽到耳后,抬手间无名指上的那颗红痣在池敬渊的眼前闪了闪,像是红梅落雪,美不胜收。
“项链,戴了吗?”戚意棠走到他面前问道。
池敬渊回过神来,从衣服里拿出木牌给戚意棠看,“戴了。”
“那就好。”戚意棠伸手将木牌收进他的衣服里,池敬渊忽觉胸口一凉,也不知是因为木牌还是因为戚意棠指尖的凉意。
他没有看见,那木牌上金色的字被一道光拂过,闪烁片刻,方才隐去光芒。
“去吧。”戚意棠像是一位可靠的长辈一般叮嘱他注意安全,他站在玄关口,安静的看着他,视线一直没有消失。
池敬渊忽然感觉到一种被惦念的感觉,他不自觉扭过头去,戚意棠还站在那里,好像只要他一回头,他就会一直在那里。
池敬渊摸了摸胸口的木牌,不自觉的嘴角染上了一丝笑意。
等到池敬渊离开后,戚意棠一转身,大门便自动关闭。
“您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才会开窍啊。”柳明珠抚了抚自己的盘发,抱着手臂站在回廊上。
戚意棠没有回答她,往里间走去,绕过偌大的庭院,终于停下脚步,两旁以细碎的石子铺满,有山有水,呈现出潜龙卧渊的走势。
中间有一条青石板小径通往外面,屋檐下挂着一个黑漆漆的牌匾,要等到夜幕降临,月色落下,才能看清上面笔走龙蛇的写了两个字——“凶斋”。
朱红色的柱子两侧悬挂着两枚金铃铛,空心儿的。
天色渐昏,戚意棠坐在屋檐下和柳明珠对弈,柳明珠棋力虽然比寻常人厉害,可也不是戚意棠的对手,陪他下棋,连解闷的算不上。
“哎呀,明珠姐姐又要输了。”晏知秋蹲在棋盘边上,一双又大又圆的猫眼衬得他越发天真无邪,说出的话却是非常不讨喜的。
晏一叶蹲在戚意棠身边,没有说话,还对晏知秋竖起手指,让他禁声。
晏知秋冲他哥哥吐了吐舌头。
夜幕开始四合,有月色透过云层漏下,一阵风吹过。
“叮——”
晏一叶和晏知秋同时抬起头来,“铃铛响了!又有东西可以吃了。”
戚意棠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枚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放出一声脆香,“你输了。”
柳明珠闻言扭过头一看,真的输了,还输得相当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