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东西?啊——”老妇人低头一看,自己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抱了一个婴儿,那婴儿的嘴是裂开的,整张脸像是拼图一般被拼起,有一道道裂痕,正在她的怀里发出令人感胆寒的笑声。
她将那婴儿抛了出去,人群顿时炸开,那婴儿忽然之间成了炸|弹一般的存在。
大概是车内的动静太响,竟然把外面的东西引来了,那些奇形怪状,恐怖至极的东西爬上了他们的车窗,逐渐将整辆公交车围起来。
“快!快把窗户关上!”池敬渊大吼一声,他关窗户的时候,居然还夹断了一只手,那断掉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池敬渊感到一阵刺痛,硬着头皮将那只手扯下来,扔到地上踩碎。
车上的人看见他这凶残的行为,纷纷瞪大双眼,艰涩的咽了一口唾沫。
车内不断有哭声响起,“怎么办啊?我们会不会死在这儿啊……”
“妈妈,我害怕……”小女孩儿抱住母亲的腰身,女人将孩子揽入怀里,哄着她,“囡囡不怕,有妈妈在。”
“啊——啊——”老妇人的尖叫声像是要断气一般,众人闻声看过去,那被她扔出去的襁褓,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她的怀里。
那婴儿竟突然暴起,一口咬住老妇人的脖子,老妇人伸手去扯她,根本扯不动。
“救命——快救我!”她伸出手向挤在一起的人群求救,双眼几乎要瞪出眼眶,看得出她又痛又怕,惊惧到了极点,甚至连裤子都湿了。
“滚开!滚开!去死!你这个赔……”她口不择言,嘴里一通乱骂,企图用脏话把这个咬住她脖子的婴儿骂走。
池敬渊拿起驾驶座后面的扫帚,操起扫帚杆猛地向咬住老妇人脖子不放的婴儿打去,那婴儿被池敬渊一扫帚打掉在地,对着他露出怨恨的神情,池敬渊可管不了那么多,他速度极快的将车窗拉开,外面的那些怪物争相恐后的往里钻,池敬渊提起婴儿,扔了出去。
那些怪物像是闻到肉味一般,追了过去,池敬渊趁机关上窗户。
“小伙子,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一位大爷说道。
“对啊,我吓得浑身都在发抖。”有男人附和道。
“我们该怎么办啊?”这个问题一问出来,众人愁云密布。
有几个好心的女士,将老妇人从地上扶起来,她的脖子还在流血,被咬的那一块竟开了一个洞,血肉模糊,骇人至极。
司机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没遇见过这种状况,只能把车继续往前开。
“咚咚咚——”敲玻璃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老妇人僵着脖子,侧过头,被池敬渊扔出去的婴儿,正在玻璃窗外,开裂的嘴唇,笑意越深,那裂痕越重,一直蔓延到耳后。
“啊——”老妇人吓得失声惨叫,浑身都在抽搐。
“咔。”一声,他们自以为可以起保护作用的玻璃,居然一点点在开裂。
裂纹越来越大,开裂的声音也越发响亮,众人头皮发麻,抱在一起,眼泪直流,怀里有孩子的,紧紧将孩子抱在怀里,不让他们去看那恐怖的场景。
听觉灵敏的池敬渊察觉到有什么落到了公交车顶,片刻后,一道白光炸亮,宛如白昼。
白光之后,待众人睁开眼睛,耳边是车水马龙的声音,温暖的阳光将方才的阴寒瞬间驱除,这才是人间。
“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我什么也没看见,真奇怪。”
“太好了!终于没事了。”
车上的人齐齐感叹,司机停下车,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背上已经被冷汗打湿完,谢天谢地,没事了。
“啊——死人了!”
“什么?!”司机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只见后座上仰躺着一位老妇人,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嘴巴大张着,脸上是极具惊恐的表情,奇怪的是她的脖子上并没有伤痕。
池敬渊走过去,仔细一瞧,她的嘴里没了舌头。
“已经死透了,直接开去公安局吧。”池敬渊对司机说道。
司机腿一软,跌坐回座位上。
池敬渊做完笔录从公安局出来,已经是正午了,他站在阳光下晒了会儿太阳,才将身上的寒意驱走。
真是奇怪,接连两次碰见这种荒唐事,他真的撞鬼了?
“嘿,你说巧不巧,上次那桩案子的第一目击者也是他,还是我做的笔录。这才多久,又是他。”年轻警察对同事说道。
正在这时,另一名警察手里拿着资料走过来,“还有更巧的,今天这位死者和动车上那位死者,是母子关系。”
“什么?!”在场众人惊诧的瞪大了双眼。
……
池敬渊回去的路上和一个中年男人撞了一下,那男人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神神秘秘的说:“小伙子,你印堂发黑,恐是有血光之灾。”
“我明天去公安局赴任,算你运气好。”池敬渊冷漠的说道。
果然,对方脸一僵,假意咳嗽一声,“我可是正经天师……”
池敬渊:“我也是正经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