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英燕无奈应道:“是。”
大长老转身离开,林芜却忽而唤住那人道:“大长老!”
没想到林芜突然开口,大长老再次停下脚步转身看林芜,这次的态度却比之方才对花英燕要温和了不少,“教主夫人想问什么?”
虽然生得一副娇小玲珑的模样,但大长老的眼神却莫名让人觉得沉郁,林芜将这种感觉压在心底,终于低声道:“我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
“何人?”莫说是大长老,就连身旁的花英燕也好奇起来。
林芜回想着那日魏疾醉酒之后所说的话,缓缓道:“这苍玄教中,是否有一个……老婆子?”
这问题问出,花英燕与大长老皆是沉默不语。
林芜想到当时纪识秋也说教中没有此人,她却仍是不肯死心,于是摇头解释道:“或者说那人绰号叫做这个,或者说生得比较老相?”
花英燕摇了摇头,大长老也皱眉道:“教中并无此人,教主夫人应是弄错了。”
仍是没有结果,林芜心中无奈,纵然想要帮师父找人,却也是有心无力。她问过这事,很快又记起先前花英燕说纪识秋是在与大长老议事,如今大长老在这里,却不知纪识秋又去了何处。
林芜问出这话,大长老也没有隐瞒,很快告知了林芜纪识秋的所在:“教主如今还在临风阁。”说起此事,大长老的神色也变得冷凝几分,接着道,“如今教中事情较多,教主夫人还请自己小心,不要拖累了教主。”
说完这话,大长老终于转身离开,脚步匆匆,很快消失于林芜视线之中。
回忆着方才大长老的话,林芜默然不语,花英燕却又将折扇摸了出来,大长老一旦离开,他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摊手无奈道:“大长老就是这副性子,我们几个平时谁都不怕,就怕这个人,夫人你也不必往心里去。”
林芜自然没有对大长老的态度生出什么不满,苍玄教中暗流涌动,纪识秋所处的境地实在太过危险,但好在这位大长老虽然脾气古怪,但却是向着纪识秋一方的。
“可惜麻烦的事情来了,我还得去吩咐人手搜查那擅闯苍玄教之人,无法陪夫人在教中游逛了。”花英燕看来有些失望,却是没有耽误正事,“我先送夫人回去吧。”
然而林芜却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她本就担心师父的安危,如今有这机会便干脆道:“正好我也无事,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花英燕笑了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办法,“既然夫人有心,那夫人便随我来吧。”
两人很快离开了这处楼阁,朝着苍玄教中另一处方向而去。苍玄教内依然是平静模样,似乎并未因为魏疾的闯入而变得混乱起来,林芜一路前行,看着远处的云雾与山峦,到现在仍觉得此番经历有些不可思议,她正以苍玄教教主夫人的身份行走在苍玄教内,而自己的师父却成了擅闯山门的贼人。立场的改变,果然会让事情生出完全另一种不同的说法。
“花护法。”林芜又想起了纪识秋,她禁不住问起身旁的花英燕道,“先前大长老所说的临风阁在哪里?”
听林芜这般问起,花英燕猜到了林芜的心思,当即笑着往远处指去道:“在那呢。”林芜随着花英燕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处阁楼与林芜如今所在之处相隔了几处高楼,却依然清晰的映入了林芜眼帘之中,那里应是整个苍玄教最高的阁楼,当真如楼名一般,高耸入云,肃然临风。
自阁楼映射的阳光微微刺眼,让花英燕不禁抬手遮住了些许光芒,他回头看着林芜,轻笑道:“历代教主都在临风阁中议事,教主如今就在里面,不过等晚些就能回来见夫人了,夫人不必心急。”
林芜远远看着那处阁楼,心中忍不住又想到了在青陆时的情形。
青陆女子为尊,在外忙碌的自然也是女子,当初她常常因为皇城的事情耽误,有一段时间经常回去得较晚,但每次不论多晚,总能见到纪识秋捧着一本书坐在灯下等她。
那时候的纪识秋是不是也如现在她盼着两人快些见面一般,等她回来?
就在林芜思绪漂浮之间,远处突然惊起一道轰然声响。
林芜霎时凝神往那处声响传来出看去。
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临风阁。
整个苍玄教中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般响动,而就在众人的注视之间,原本平静的临风阁,此时因这番动静,竟摇晃着便要倾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