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一听就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真是我家涵哥儿故意为之,我绝不偏袒,不过还请王妃将事情查清再做定夺。”
沈涵毕竟是沈家人,又对女儿有救命之恩,她定要护他周全。
“你放心,不看旁人的面子,我还不看你和润姐儿的面子吗?”凤阳王妃拍拍她的手道。
“母亲,二弟他……”沈溢和众人已经先到了凉亭处,见秦氏来了赶紧向前着急道。
秦氏朝他投去一个稍安的眼神,和凤阳王妃一并走向前朝凉亭里看去,只见宁珂正抱着一只满身是血的白貂蹲在地上悲痛不已,林一和沈涵被人按在地上,头发松散,衣衫破损,还受了伤,凉亭里有打斗过的痕迹,地上还有一趟血,刺眼夺目。
凤阳王妃也扫视了凉亭内一眼,朝宁珂道:“还不起来?像什么样儿?还有你们,把沈二公子放开。”
“不准放!”宁珂怒道:“沈涵主仆杀死了我的雪球,我要他们偿命。”
“不过一只畜牲,你要让侯府公子偿命?”凤阳王妃不悦反问。
宁珂悲声道:“雪球不是畜牲,它是有灵性的雪貂,珍贵无比,岂是某些低贱的外室子能比的。”
“不可胡言。”凤阳王妃歉疚的看向秦氏,“他气糊涂了,口不择言,姐姐不要见怪。”
秦氏道:“世子痛失爱宠一时悲痛我能理解,只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我家涵哥儿会动手杀了世子的爱宠?”
这事一看就不简单,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夫人,不关二公子的事,是那只貂突然发狂攻击二公子的,二公子只是为了自保才错手打死了它。”林一赶紧解释道。
宁珂反驳,“怎么可能?雪球向来乖顺从不伤人,一定是你们主仆见雪球珍贵想居为已有,这才惹恼雪球攻击你们的。”
“事情尚未查清,先把沈二公子放开。”凤阳王妃命道。
下人惧怕的看向宁珂。
林一气道:“就算是死刑犯也有资格辩解,堂堂王府皇亲国戚,竟如此做派,如何做臣民表率?”
“把人放开!”凤阳王妃眉头一跳,大声命道。
沈家下人的话有道理,王府若为一只畜牲冤了人命,传出去还得了?
凤阳王妃身居高位多年,威慑力非同一般,惊得下人立即松开了沈涵和林一。
沈溢忙走过去扶住沈涵,“二弟,你没事吧。”
沈涵面无表情的推开他,林一赶紧道:“我来扶着二公子,大公子别弄脏了衣衫。”
沈溢无奈,只好退到一旁。
“沈兄这是何必,我看他压根没把你这个长兄放在眼里。”周宽忍不住替沈溢抱不平。
沈溢摇摇头,“不是这样,二弟只是性子孤冷罢了。”
周宽嗤笑一声。
宁珂恼怒看着沈涵问:“你们说雪球突然攻击你们,可有人证?”
林一答不上话来,那时这里只有他们主仆二人,并无第三人。
宁珂冷哼一声,“既然没有人证,那定是你们对雪球起了歹念。”
“敢问世子,雪貂之前可有发生过攻击他人的情况?”秦氏出声问。
“从未。”
凤阳王妃也朝秦氏点了点头,这只雪貂确实乖顺,不然她也不会答应让儿子养在身边。
秦氏又转向沈涵问道:“我不是让你和溢哥儿去宴席吗?你二人怎么来了此处?”
这里离宴席偏远,又无人烟,他们来这做什么?
“侯夫人,我家世子说要给你家二公子引荐了好友认识,你家二公子却说喜欢清静,特避到此处来的。”春来借机告状。
秦氏拧了眉,“可有此事?”
林一解释道:“二公子只是第一次出门,不知如何与人相处,这才来此待上片刻静静心。”
秦氏心中暗恼,她特意将沈涵带来王府,就是想让他与京城的贵公子圈接触,为他日后铺路,可沈涵半点不领情,白白浪费她一片苦心。
说来说去今日祸事都是他自己惹出来的,如果他不随意离席,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了。
但气恼归气恼,沈涵毕竟是沈家子,在人前她这个嫡母必须要护着他,她将怒气压下,朝宁珂道:“世子请看,我家涵哥儿和他的小厮身上有伤,证明涵哥儿主仆与世子的爱宠发生过搏斗,不排除有世子的爱宠先攻击我家涵哥儿的可能。”
“雪球向来温顺,且它极有灵性,若非察觉出有人要对它不利,它不会攻击他人。”宁珂道。
秦氏问:“敢问世子平时是如何看管雪球的?”
“圈养在笼中。”
秦氏就笑了,“世子说它温顺从不伤人,那是因为世子与它相处时日长,与世子熟络的缘故,可世子也不曾让它与外人接触,如何就断定它不攻击外人?且它来自山林,是野兽,野兽难训,遇到生人惊恐害怕露出凶性也有可能。”
“秦姐姐所言甚是,极有可能是雪貂伤人在先,二公子自保在后。”凤阳王妃赞同道。
她并不希望事情闹大,坏了儿子的名声,也影响了她与秦氏的感情。
宁珂不服,“难道就不是这外室子对雪球先起了歹心的缘故吗?”
“二公子年幼,就算见雪貂颜色好喜欢想逗弄一番也是人之常情,但你不好好看管雪貂,让它跑出来伤人就是你的不对,沈家不曾怪你伤了二公子已经厚道,你还揪着不放,难不成在你眼中一个畜牲比人命还要重要吗?”
“没错,在我心中雪球就比那低贱的外室子贵重!”宁珂已然失了理智,脱口而出。
“你……”凤阳王妃气狠了,本能的扬手就朝儿子打去。
“呜呜呜呜……”
正在这时,一道孩童的哭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