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治浩然的伤,倒还挺在行。”赵破奴不知道是在安慰谁,还在是自我安慰。
缔素偏偏还要不识趣,满腹烦恼地嘀咕道:“那是外伤,和那孩子的病又不一样。青儿,她还是……落到匈奴人手里可怎么办?”
“他还是什么?”赵破奴没听明白。
“啊……”缔素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她还是我兄弟呀。”
旁边的伯颜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吃完一块面饼,又饮了几口水下去,起身理了理衣袍,朝霍去病道:“将军,请允我回去接应。”
霍去病眉毛微挑,看了他一眼,没做声。
“万一他们遇上什么事,也许正需要人呢。”伯颜顿了一下,语气转低,“就算他们人已经没了,咱们也得知道,是不是?”
施浩然腾得站起,道:“我也去!在大漠里,这小子还挺带种的,若是就这么没了,岂不可惜。”
“那我也去!”缔素也忙立起来,急道。
霍去病淡淡扫了他们一眼:“都给我坐下……”他的声音不大,却是没有人敢违背,伯颜、施浩然、缔素只得又坐了下来。
“将军……”伯颜望着他,劝道,“浩然说的对,那小子带种,没了可惜呀!”
霍去病不理会他,自怀中掏出带了一路的羊皮地图,上面星星点点添了许多他的标注,并阿曼之前所绘出的大漠水源图,递给赵破奴:“老赵,把这个收好,若有闪失,小心你的脑袋!”
不解何意,赵破奴懵懵懂懂接过,仔仔细细揣入怀中。
“正午之前,若我未回来,你就带他们过乌鞘岭,连夜赶到逆水渡口,那里有船接应。天黑之前,我必会渡口与你们会合。”
“将军!”
不仅赵破奴,其他人也都立时明白霍去病想做什么,腾得全站起来。
“将军,你不能亲自去!让我和浩然去即可!”伯颜急道。
霍去病望他,问道:“你会说匈奴话么?”
伯颜怔了下,老实道:“不会。”
“浩然,你会吗?”
施浩然也蔫了:“不会。”
赵破奴在旁好意提醒他道:“可是将军,你也不会说匈奴话啊。”
闻言,霍去病连磕巴都未打一个,理所当然道:“我虽不会说,可听得懂,比你们略强一点。”
“将军,太危险了,还是让卑职去吧!”赵破奴急道,“我成日听高不识叨叨,也能听懂一些匈奴话。”
“不行。”霍去病干脆道。
“这是为何?”
“你连马匹都没有,怎么去。”
说罢,霍去病没再搭理他,自拿了箭箙背上,又取了弓,翻身上马,在众人目光中疾驰而去。
赵破奴挠了挠头,有点委屈:自己没马匹,是因为马匹被将军骑走;只要将军你不去,我不就有马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