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内室床榻上躺着一名朱衣女子,面如金纸,气若游丝。一名十二三岁少年趴在床头,不停哭泣。
“都怪我!若不是为了救我,朱姐姐也不会被黄天邪神所伤,沦落到如今地步!呜呜,若是朱姐姐遭遇不测,我也不活了!”
虞禹被他哭的心烦意乱,偏又无法救治朱雯,当即烦躁道:“齐师弟别哭了,再哭朱师妹也不会醒过来!”
他兀自焦虑不安,口气有点冲。齐洪基被他数落,当即大怒道:“我哭我的,与你可干!朱姐姐与我情深义厚,见她遭劫,我心如刀绞,恨不得以身相代。哪像你个冷心肠的,连哭都不哭一声!”
虞禹气的脸色发白:“我冷心肠?是哪个舍命救你们出来的?若不是我,你还在红水阵里困着呢!”说罢,越想越气,当即大步走出内室,不愿再和齐洪基待在一块。
刚好迎面撞上顽石真人,虞禹立即拱手行礼:“老前辈,多有得罪!”
顽石真人略一摆手,就越过他,踏入内室,猛然见朱雯垂危模样,大吃一惊,当即快步走到床前,道:“朱师侄,可能看清老道?”
齐洪基正泪眼模糊,忽然见一陌生老道抓着朱雯的手腕,登时惊怒道:“你个老不知羞的,竟敢擅长女眷内室!”
虞禹见状,剑眉一竖,喝道:“齐师弟不得无礼!”
郭之义也连忙开口解释道:“齐仙长,这位顽石真人与朱仙姑同出一门,乃是她的师叔。听闻朱仙姑垂危,特来探看。”
齐洪基这才明白自己闹个乌龙,听说顽石真人是朱雯师叔,立即抓住顽石真人袖子,道:“老前辈,你快救救朱姐姐!她为了救我,中了黄天邪神的歹毒魔法。”
顽石真人听后立即一惊,当即从法宝囊中取出一粒清香缭绕的丹药,送入朱雯口中,同时以掌抵住朱雯神阙穴,输送岷山真气。
在同门真气的调理下,朱雯咳嗽一声,终于醒转过来,一见顽石真人,顿时羞愧难当,哽咽道:“师叔,弟子不孝,弄丢了祖师炼魔二宝,无颜回转岷山,请师叔赐死弟子吧!”
顽石真人当即大惊,连忙问道:“师侄,你如何弄丢了祖师法宝?”
朱雯垂泪道:“师父见师叔派雷师弟前来求救,事情重大,但自身正在闭关练法,脱不开身,就派遣弟子为师叔送来祖师当年炼魔的法宝——辟支佛舟和大迦叶剑。”
“可弟子一时贪功好胜,想着有镇山法宝护持,就算破不了敌人恶阵,也能从容而退,就鲁莽闯入阵中。谁知阵法太过厉害,弟子一时不察,被妖人夺去了辟支佛舟和大迦叶剑。”
顽石真人听她说完,是既愤怒又心疼,叹道:“师侄何不先来渝州城与老道汇合。老道有恩师炼魔二宝在手,定能破去那三途大阵。”
朱雯听得此言,顿时清泪一片,悔断心肠。
其实,岷山派掌教辣手仙娘辛双清派朱雯下山,就是作如此打算。
她虽然早年和顽石真人有嫌隙,但也知道此事关系一城性命,不敢耽误,特命朱雯持着青冥老祖炼魔二宝下山,就是为了让顽石真人以二宝破阵。
她本拟着,以顽石真人天罡修为,二宝在手,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再加上虞禹、齐洪基等小辈手中的前古奇珍,定能不费吹灰之力,将阵破去。
又哪料到这群小辈,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仗着至宝护体,不把天罡修士放在眼中,独自闯入阵中。
如今失去炼魔二宝,自家徒弟也性命垂危。若教辛双清得知,估计要大发雷霆,再也不许虞禹、齐洪基二人踏入岷山一步。
“朱姐姐,你莫再自责。法宝丢了就丢了,只要保住性命就好!”齐洪基见朱雯玉著横流,心中大恸,连忙上前安慰,同时拉着顽石真人的袖子,叫道:“前辈可有法子救朱姐姐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