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见多识广一些,也撞见过一两次用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他瞥了青年一眼:“安静就完事了。”
大叔瞅瞅走廊,刚刚跑出去的小哥还没回来,他想起恐怖片里面的“掉队必死”情节,大着胆子说:“顾总,我们一直在这里也不是一回事,要不一起出去看看……”
站在一旁的顾闻宗抬起眼皮,正要回话,房间中突然响起了一阵女人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里面只有一个女人,就是那个刚死了老公的贵妇,在这种情况下,她根本不可能笑得出来,那么……
大叔和青年同时看向了里面,一个穿着今春奢侈品高定裙子的女人从更衣间中走了出来。她的身材很好,笔直细长的小腿,盈盈一握的腰肢,胸前也是饱满的突起,只是有一点瑕疵,她……没有脸……
随着高跟鞋摇曳,女人的右手手腕上更是滴滴答答地落下殷红的血迹。
大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生涩:“听说……嘉华酒店……曾经有人割腕自杀……”
刚刚还在信着唯物主义的青年,更是两眼翻白,干脆利落地倒在了地上。
房间里面的贵妇更是被吓得连眼泪都收回去了。
女人,不……女鬼身姿摇曳,缓缓地走了过来。
大叔顿时觉得浑身冰凉,动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鬼越靠越近。
就在大叔都能感觉女鬼身上的凉气的时候,高跟鞋一转,女鬼朝着一旁的顾闻宗走了过去。
大叔松了一口气,只觉得浑身冷汗。
是了……
就算是女鬼也看不上他这样的社畜。
顾闻宗倒是一点也不害怕,还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
蹬蹬蹬——
细长的高跟鞋磕上瓷砖,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好像是死神的预告,越来越清晰。
女鬼抬起了手,明明没有五官,却发出了声音:“我……”
“顾总!”
一声呼唤打断了女鬼的话。
江可乐停在了不远处,以手撑着膝盖,喘了口气。他的目光在顾闻宗和女鬼身上扫了一个来回,愤怒道:“竟然敢吓我们顾总!”
话音落下,一道鞭子破空而去,甩在了女鬼的身上。
这女鬼看起来吓人,但实际上是个纸糊的,被甩了两鞭,就被吓得嘤嘤嘤了。
她缩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别打我别打我,我没想吓人……”
大叔本来还在害怕,但看这女鬼如此不堪一击,恐怖感顿时消失不见,他小声说了一句:“还没想吓人,脸都没有了。”
女鬼耳朵尖,听见了大叔的吐槽,连忙解释:“我只是没化好妆,不好意思显出脸来。”
一边说,一边伸手抹了一把脸,露出了一张化妆化了一半的脸,眉毛都只有一条,还歪歪扭扭和个毛毛虫一样。
她哆嗦道:“我本来还在房间里面化妆呢,这女的突然冲进来尖叫一声,吓得我连眉毛都画歪了。”
“别废话了。”江可乐不耐烦道,“人是你杀的吗?”
“不、不……”女鬼直摇头,“我遵纪守法,活着的时候还扶老奶奶过马路,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会去杀人?”
江可乐用鞭子轻轻敲打着手心,质疑道:“可你是地缚灵。”
地缚灵都是因为执念过深,日复一日地徘徊在死去的地方,不能投胎,只有找到替死鬼才能解放出来了投胎转世。
“地缚灵怎么了?”女鬼迷茫地眨了眨眼睛,“难道死得不一样还要被歧视的?”
江可乐:“……”
女鬼反应过来了:“哦、哦,你说是找替身的事啊。我在这里过得好好的,干嘛要去找替身啊?五星级酒店总统套间住着,酒店每逢清明、冬至还给我烧点东西,偶尔还能见见小鲜肉,这不比活着舒服多了。”
说着说着,女鬼的胆子也大了起来:“要知道我活着的时候被我前男友骗钱,还被骗着用身份证欠下了几千万的高利贷,吃不饱穿不暖,比当鬼苦多了……”
大叔见女鬼一清清秀秀的姑娘,忍不住冒出了同情心:“什么人这么人渣?妹子你和我说,我回头曝光他!”
女鬼一想起往事就哭得更加凄惨了:“他真不是个好东西,用着我的钱包着别的女人……你是记者吧?一定要帮我曝光他!”
大叔连连点头:“一定,一定。”
“你真是好人,要是我活着的时候遇到你这样的好人,说不定就不用死了。”女鬼哽咽着说。
“行了,先打住。”江可乐抬手指向了女鬼,“既然不是你杀的,你干嘛出来吓人?”
女鬼停下了眼泪:“我……我想出来告诉你们……是谁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