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亭析要上《悠然生活》!”
“嘶——要死啊你?笨手笨脚。”姜维宇反手给了化妆师一巴掌,凑近镜子仔细观察自己被眉笔扎疼的地方有没有破皮,幸亏卸妆水能擦掉。
化妆师二十出头,刚出来工作一年,脸上残留着指痕,眼睛通红,努力咬紧牙关,防止眼泪掉落。
潘胜扫了她一眼,“去休息吧。”
化妆师快步往外走,潘胜忽然叫住她,“过几天维宇有个节目录制,安芬老师是他们节目组特邀化妆师,你不是一直很崇拜她吗?到时候,我可以牵个线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谢……谢谢潘哥。”化妆师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踟蹰片刻,勉强挤出笑容应道。
姜维宇翻了个白眼,“你何必哄她,一个小化妆师而已。”
“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最近刚有起色,一点甜头算不得什么。”潘胜拉开椅子坐下。
“潘哥你胆子变小了啊,我早想把她换了,毛手毛脚,我才打过针的脸,差点被她弄伤。”姜维宇心有余悸。
“过些日子再说,你也别太张扬,我们踩着亭析上位,陈庸正费尽心思逮你的错处。”潘胜提起陈庸便脸疼,陈庸身上也有伤,可自己多数伤在脸上,丢人得很。
姜维宇抬头,注意到潘胜脸上的淤青,“陈庸敢打你?”
潘神习惯性扯嘴角,疼得他龇牙咧嘴,“疯狗似的,冲上来就打,要不是没防备,我怎么可能被他打成这样。”
事后老板把他们俩叫去办公室做调解,若非秘书拦着,差点又打起来。
记起自己慢一步前往监控室,陈庸已经删干净亭析朝他扔扳手的视频,潘胜恨得牙痒痒。
他笃定亭析现在人人喊打,哪怕没自己这把火,也基本告别娱乐圈,谁料到《悠然生活》节目组居然会邀请亭析。
两人聊回正事,姜维宇神情厌烦,“《悠然生活》哪请过亭析这么糊的嘉宾,公司补偿给他的?总没可能是陈庸的人脉关系吧?”
潘胜摇头否定他的猜测,“公司没给,撤亭析黑热搜的钱都舍不得拿,陈庸更不现实,他要有那人脉,亭析早红了。”
“我打听了一下,《悠然生活》打算请郁临莘,再加个亭析,自带话题和热度,宣传费都省了。”
姜维宇闻言,眼神阴沉,“亭析自命清高,居然也愿意走黑红路线,想翻身,没门儿。”
潘胜视线落在他脸上,“你最近和胡老板如何?”
“老色.胚迷恋着我呢,帮我把明天的通告推掉,我今晚去找胡老板。”姜维宇一脸春风得意。
好似记起什么,姜维宇对潘胜扬起恶劣的笑,“你手下那个聂辰,我瞧他挺符合胡老板一朋友的口味。”
潘胜一时半会儿没回忆起这号人,直到姜维宇告诉他:“亭析现在的室友。”
“他呀,胆小如鼠,模样倒还过得去,下回饭局把他带上就是。”潘胜不以为意地说。
如今依旧住在公司宿舍的艺人所剩无几,基本有点起色的艺人都搬走了,只剩几个练习生和手头紧张的艺人。
亭析便在此行列,从外面回来,取下口罩和帽子,圆润肥美的猫蹭过他脚踝躺下,“喵~”
“甜糕,压到我脚了。”亭析低头与猫咪凶狠冷酷的菜刀眼对视上。
甜糕长得很凶,声音却很甜,也非常粘人,大概类似于猛男身体里住着可爱萝莉。
“喵呜~”甜糕将自己摊开,毛茸茸的肚子露给亭析看,歪着脑袋朝他撒娇。
亭析弯腰抱它,身后传来开门声。
“亭……亭哥。”青年皮肤苍白,刘海过长遮挡住眼睛,从小半张脸看出模样清秀,身后背着吉他。
“嗯,练歌去了?”亭析问道。
聂辰低垂脑袋,刘海下眼神闪躲,“嗯……对。”
换好鞋,蹲下身摸了摸甜糕,便快步走回自己房间。
亭析半挑眉,今天的聂辰有点奇怪。
聂辰目标和他一样,当一名歌手,不同的是,他偶尔有通告,聂辰在潘胜手下几乎和雪藏无差。
唱歌是他们俩共同爱好,室友生活因此平淡和谐,合约即将到期,亭析有意向陈庸推荐聂辰。
不过,今天似乎不适合谈话?
亭析抱起甜糕回屋,他和聂辰门对门,两扇门关上后,客厅彻底安静,窗外微风吹拂。
“今天四月三号了。”亭析躺在床上翻看日历,甜糕走过来爬上他胸口。
“甜糕,你不是小猫崽了。”亭析险些受内伤。
“喵~~~”甜糕脑袋埋进他胸口蹭了蹭,亭析拿它没办法。
甜糕小时候非常瘦弱,是一窝猫里最难活下来的,要不是……
亭析点了点它的鼻尖,声音轻到几不可闻,“要不是他好心,我也遇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