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渺窘得不行,她脸皮薄,一张脸从里到外红了个彻底,“那个……我……”地支吾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你家锁有问题……”
“逆向开锁它能没问题吗?”
乔泽推开了门。
路宝已站在门口,“哼哧哼哧”地吐着舌头,看到路渺时一下就窜到了路渺面前,又是添她手又是冲她摇头摆尾的,好不亲热。
路渺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只差没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我什么也没做。”她说,看向那个自从他狗蹦向她便以着一种略古怪的眼神打量她和他狗的男人。
乔泽视线从他家狗身上转到她脸上:“你不会真身怀异能吧?”
指了指她手里握着的那坨铁,再看了眼自家蠢狗,最后视线重新落回了她脸上:“我和你沟通也不存在听力障碍。”
“……那关我什么事啊。”路渺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我是人。”
“我也没说你是妖。”
乔泽冲路宝勾了勾手指:“路宝。”
路渺表情又顿时变得很别扭,偏路宝还不理乔泽,依然“哼哧哼哧”地在她面前,冲她摇头晃尾,异常热情。
路渺虽然和狗打交道不少,但这种才见过两次面就对她异常热情的狗她还从没见过,心里也觉得古怪,更不敢回应它,它的主人还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你主人叫你。”她对它说。
它“嗷”了声。
路渺指了指乔泽,挥着手:“快过去。”
路宝又“嗷”了声,却真的乖乖过去了。
乔泽又以着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她了。
“它似乎对你有种莫名的喜欢。”乔泽摸着路宝的狗脑袋,视线却是落在路渺身上,“你们见过?”
路渺却是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
乔泽眸心凝了凝,盯着她多看了两秒,她眼睛很水润,总带着种没睡醒的迷离感,不是特别大,但也不小,瞳孔很清澈,也很坦然,还带着点小茫然,整个人看着无辜又无害,确实不像会撒谎的人。而且她六月才进的警队,路宝四月就离开警队跟着他了,也没可能碰上面,估摸着就是刘副说的,在驯服动物上天赋异凛,才见了两次面把他家狗魂儿都给勾走了。
“路宝。”他又叫了他狗一声。
“……”路渺实在憋不住了,“你为什么要给它起这么小清新的名字啊……这和它高大威猛的形象好像不太相符。”
“它在警队就叫这名字。”
路渺没话说了,看了看自己手上还掂着的那坨废铁,回头看了眼门里的窟窿,人又窘迫起来:“那你家的门……”
一脸羞愤欲死又视死如归的样子,脸也憋胀得通红。
乔泽看着有些好笑:“怎么拆下来怎么装回去。”
“……”她鼓着嘴巴看了他一眼,闷闷地“哦”了声,真默默转身去折腾那窟窿了。
乔泽还从没见过这么一根筋的丫头,认真装锁的模样活像他在欺负她了。
他走了过去,把锁从她手里拿了过来:“门锁本来就坏的,别瞎折腾。”
抬腕看了眼表:“你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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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渺回到队里已是晚上九点多,先去肖湛那汇报了乔泽伤势情况。
肖湛还在办公室,刚审完人回来,看到路渺便先问起乔泽的伤,听她说没什么问题后才放下心来,让路渺先回去休息。
路渺转身想走,想起下午的惊险,迟疑了下,又忍不住回头问肖湛,想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肖湛没明确回她,反倒来了兴致,手中钢笔往桌上一扔,人也懒懒靠向椅背,目光投向她。
“说说看,你为什么会突然认为那批水果有问题?”
路渺眉心蹙了蹙,缓了会儿才徐徐道:“我就是在下风口时突然闻到了股酸味。不是橘子腐烂的酸味,像□□的酸味,一下子就想到了椰子眼上的疑似钻孔。而且正常来说,椰子买卖都是用塑料网带套着,他们用的是普通防水布,所以当时我猜是不是把毒品溶解注射进椰子里了,通过安检后再晾干提取出来,用防水布裹着可能就是防止椰汁泄露流失了。那半车腐橘的存在也因此变得合理了,他们可能也猜到了,经过两天的长途颠簸,椰子里的东西总会泄露一些,难免会带些味道,因此想用橘子的腐酸味掩盖□□的酸味,所以当时我就想拦下来再查查清楚,没想到他们先沉不住气了。”
肖湛眼里隐隐浮现出些许笑意,难得赞许了一句:“推测得不错。”
下一秒却凛了脸色:“不过,路渺,这次演习你虽立了功,成功破获了一起携毒案,但相应的,你的表现也极大地暴露了你工作中的不足。”
路渺心里“咯噔”了下,下意识看向肖湛。
“肖队,您的意思……是不是我可能会被淘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