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已将到午时,梦渊走到厅中,转了一圈道:“这首桌座次,是如何排定的?”
焦公礼答道:“这首座是闵子华,十力大师,海盗头子郑起云,昆仑张心一,梅剑和,万里风,刘培生,孙仲君,加上焦公礼和梦渊,一共十人。
梦渊说:“刘培生和孙仲君的身份,不配坐这张桌子,我另有两名贵宾,身份在他们之上,一会要老哥你,和我一起去迎接。”
焦公礼见梦渊神色严肃,连忙应是,就把刘孙两人的位置,安排到了客座次席上。
焦宛儿心中一转,知道了梦渊所说的两人是谁,立刻提醒了焦公礼,焦公礼顿时肃然起敬,再没有半分迟疑,跟着梦渊,到了门口。
不久,见到袁承志与青青来到,梦渊和焦公礼亲自出迎,一左一右将两人陪到了主桌旁坐下,就坐在梦渊身旁。袁承志只以为是两人感谢他相助,且以他的身份,确实坐得这主桌,青青更是没太在意,不想在主桌上,他们和梦渊三个年岁相仿的青年并肩而坐,扎眼之极。
金龙帮财雄势大,这次隆重宴客,桌椅都蒙了绣金红披,席上细瓷牙筷,菜肴精致异常,作菜的是南京名厨,酒壶中斟出来的都是胭脂般的陈年绍酒。
焦公礼充分摆出了武林大豪的周到礼数,殷勤劝酒,梦渊更是本色演出,妙语如珠,一圈下来,主桌上除了闵子华,梅剑和两人不喝酒外,每个人都与梦渊喝了两杯。
闵子华突然提起酒杯,掷在地下,啪的一声,登时粉碎,喝道:“姓焦的,今日武林中的好朋友们,都赏脸到这里来啦。我的杀兄之仇如何了结,你自己说吧。”
焦公礼见闵子华开门见山提了出来,也放下酒杯,站起身来道:“各位武林朋友,今天焦某人请各位赏脸前来,正如这位闵大侠所说,是为了当年闵大侠兄长的死亡一事,做一个了结。大家都是武林中人,焦某人在此宣布,只要大家秉承武林道义办事,焦某人在没有解决这件事之前,绝不活着离开。”
这话当然是梦渊的手笔,焦公礼这一表态,在气势上,已经丝毫不逊色于愤怒的闵子华。
闵子华却是气往上撞,抓起一双筷子,对准焦公礼眼中掷去,喝道:“今日跟你这老贼拚了。”
焦公礼待要闪避,却看见梦渊抬起手,用筷子夹住飞来的两只筷子,放到桌上道:“闵大侠请暂息雷霆,今天这么多武林朋友来到这里,都是来为当年令兄死亡一事主持公道的,闵兄如此急切出手,是怕你请来的这些朋友不能为你主持公道呢,还是令兄之死另有隐情呢?”
他用上了内力说这番话,声音虽不响亮,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轻轻楚楚。只觉得他这番话就好像轻轻敲响的钟声,将每一个字,送入每个人的耳中,温和而不霸道,让人感觉到他内功精纯之余,也不产生丝毫排斥。
闵子华见梦渊上来露了这手上乘内功,暗暗吃惊,心道哪里来的这个神秘人物,如此了得。
梅剑和见闵子华吃了个暗亏,起身笑道:“这位兄弟好精纯的内力,我们亲近亲近。”已向梦渊伸出右手抓去。梦渊将手飞快一缩,梅剑和这一把抓在椅背上,格拉一声,把横木抓断了。
却听得梦渊冷冷地道:“对不起,这位梅大侠,梦某人一向没有和男人亲近的爱好。”
梅剑和的一张脸一下子变得像猪肝一样,在场的众多人物中,有些已经轻笑出声。焦公礼弟子中的年轻几个,更是已经在背后,指着梅剑和指指点点。
忽然,坐在边上席上的孙仲君手一抬,寒星一点,直奔梦渊面颊打来,这却是明目张胆的偷袭了。梦渊身子微仰,一枚丧门钉几乎擦着鼻子掠了过去,其势不减。竟是直奔坐在梦渊侧面的海盗头子郑起云打去。
郑起云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钉吓了一跳,猛一低头,那钉正打在他头上帽子上。
“放肆,胡闹,什么东西,谁敢偷袭。”梦渊,焦公礼,张心一,郑起云齐声怒喝。连十力这个老和尚的脸色也难看了下来。在场百余双眼睛,齐齐落到了孙仲君身上。
“郑寨主,我要打的是他,不是你。”孙仲君见郑起云出了丑,脸色铁青,连忙出声分辨道。
“啪”梦渊将桌子一拍,呼地站起来道:“大家看到了,也听到了,敢情这华山梅大侠,孙女侠,不是来为闵大侠找公道的,而是来找在下晦气的。好好,当着这么多江湖朋友的面,请两位说说,你们两人连续两次对梦某人出手,是何道理?”
梦渊这一动怒,体内真气激荡,主桌上的人,都感到了从这个黑衣青年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义愤填膺的气势。这时梅剑和还真不能说我们就是来杀你的,否则这场寻仇,还没说出点是非曲直,就打成一锅粥,恐怕真的就要成为贻笑天下的闹剧了。
见梅,孙两人一时语塞,焦公礼,十力等人也出声相劝,梦渊目光扫过孙仲君腰间,向焦宛儿使了个眼色,焦宛儿就拿了个扎好的长长包裹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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