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与他做这事儿,不过是为了利用他。
就像母妃说的那样,男人都一个样,到了床上,把他们伺候舒服了,什么要求都会同意。
可如今,她却是自愿。
哪怕她不愿承认,在沈今安的身边,在他怀中,她那颗时刻被高悬的心脏才终于落到实处。
那种踏实和难得的安全感,沈净懿如同上瘾一般。
他温柔的同她说话,听一若是宫内缺人,哥哥可以帮你调些过去,宦官虽没了男人身,可难免心存龌龊。
沈净懿听着他的循循善诱,冷笑一声。
她不满他停下,主动朝他靠近:“别人哪里比得上明彰贴心。”
沈今安闻言,眼神发沉。
她与他贴面厮磨,细白的手臂搭上他宽肩,搂过他的颈项,娇滴滴的撒娇:“哥哥,好哥哥。”
房门外,裴副将与明彰一左一右守着。
前者脸色复杂,恨不得直接将耳朵给捂起来,阻隔掉屋子里的那点声响。
那六皇子平日里瘦小孱弱,像个娘们,像不到在这种事情上也像个娘们。
真是糟蹋了他们将军!
裴副将爱屋及乌,觉得定是六皇子不知廉耻主动勾搭,他们将军英明神武,心善爱护幼弟,不忍拒绝,只能被迫顺从。
想到这里,他牙关都快咬碎了。
看向一旁的明彰,那内宦他识得,司礼监的,不是什么不知名的小太监。
为何会和六皇子纠缠在一块?
看他那副平淡冷静的模样,想来这场面也不是第第一次见了。
裴副将问他:“你们家六皇子平时和其他男人也这样?”
明彰垂眸睨他,不卑不亢的语气,分明平淡的眼,却好像泛着凉意。
他微微低头,淡声提醒道:“裴副将,慎言。”
裴副将冷笑,抬手扶上腰间的刀柄:“军中草莽粗鲁习惯了,和你们这种养在宫里的精细人可不同。你家六皇子那副孱弱身子,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我家将军,还是应该当心些,别折断了腰。”
那话满是不屑的嘲弄。
明彰目视前方,又恢复到古井不波的神情。
非但没有责怪他的无礼,反而还温声关心起他来:“裴副将在南井的寡母身子可还安健?”
闻此,裴副将的脸色瞬变,他直接冲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手背的青筋都暴起了:“你他娘的想做什么?”
明彰看着他:“裴副将何必如此激动,明彰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他越平静,裴副将就越愤怒。
他老家在南井,早年闹饥荒,他家死的只剩下他和他母亲了。
后来还是行军路过此处的沈今安救下了他,为了报恩,他也入了铁骑军。
老人念旧,就留在南井,他每月都会将军饷寄回去。
按理说,这些事情除了将军不该有任何人知道。除非这人专门去调查打探过。
裴副将的手松开了,明彰慢条斯理的将衣领抚平。裴副将瞧不起这些阉人,可唯独明彰不同。
此人总是一副喜怒不显的模样,无论对谁,都是一副为奴的谦卑。
可跟在将军身边多年,他如何看不出来,此人身上有着和将军同样的特质。
那就是平和之下的狠。
不怕真坏人,就怕伪君子。
屋内的动静逐渐消失,明彰也终于整理好自己的着装:“裴副将不必担忧,明彰并非不讲理之人。只是我们当奴才的,总得替主子着想,还望您多体谅。”
裴副将恶狠狠的看着他。
明彰不为所动,毫无惧色。
房门从里面打开,沈今安早已穿戴整齐,他的视线先是落在明彰身上,停留片刻后,他又同裴副将说:“让人打桶洗澡水过来,再把轻红叫来。”
裴副将心如明镜,应声之后就离开了。
沈今安走到明彰面前:“你家六皇子累狠了,在里面休息,你且先回宫。”
明彰低身行礼:“奴在外候着便可。”
“这边有我。”
明彰跪在地上:“六皇子有过命令,明彰需得寸步不离跟着,还望三皇子见谅。”
沈今安眼底微不可察暗了暗,然后才轻轻笑开:“那我便不勉强了。她若是醒了,你与她说一声,我在演武厅操练。”
“奴知晓。”
--
沈净懿确实累狠了,这一觉睡了很长时间。
身子早就清洗过了,在她睡着的这段时间里,甚至还换上了新的衣服。
明彰怕她饿着,煮好了粥端来。
沈净懿腰有点疼,稍微动一动就疼得她皱眉。
明彰放下粥碗过来:“奴为您按按吧。”
沈净懿没拒绝,翻了个身,面朝床榻趴着。
明彰的手隔着她身上的衣衫在腰上一下一下地按着。
他身子清瘦,但手劲却大,按得比宫里那些专门负责按摩的宫婢们还要舒服。
她眯了眯眼,足尖舒服的都弓起了。
身子也逐渐舒展开,像一只慵懒的猫儿,在他的动作下,偶尔喉咙里还会发出舒服的闷哼声。
属于男人的宽厚手掌隔着不算厚实的锦衣,按在她因为过于消瘦而格外明显的腰窝上。
小姑娘的身子很软,就连骨头好像都是软的。
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停下了,沈净懿不满的回头,却见坐在床边的明彰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双眼沉沉的,像是黑夜被蒙上一层混沌不清的雾。
“明彰?”
她唤他的名字。
后者回了神,两手并用替她按着,声音有些异样的嘶哑:“殿下可舒服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