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米安诚恳回答道：
“暂时是。”
“海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根据旁边的路牌和头顶的黑线，往右前方迈开了步伐。
“‘玛丽安夜柱’和‘利厄斯夜柱’都在这一层啊，还有弗朗索瓦墓、血色修会厅、疯狂蘑菇洞……呃，这个名字的风格和其他完全不一样啊。”卢米安絮絮叨叨地将目光从路牌上收回。
第四层墓穴和上面三层最明显的不同是，道路两侧不再堆放死者的骸骨，显得宽敞和干净了不少，但也更加衬托出死亡般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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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些古代墓室都封闭着入口，让人没法一眼看出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海拉”没有回头地说道：
“你精神出现一定异常的表现是话语变多，更加唠叨？”
“那倒不是，只是说话有利于舒缓我的暴躁。”卢米安没有隐瞒。
两人走走停停，结合路牌和黑线，不断地调整着方向。
经过那座外层泥土都透着几分血色、以“修会厅”为名的半天然墓洞时，卢米安不间歇打量着四周环境的目光忽然扫到了一个人。
那是一位女性，套着简单朴素的白袍，黑发柔顺披下，五官异常精致，搭配无比完美，气质圣洁得仿佛不属于这么一个死寂污秽的墓穴。
卢米安虽然经常看见“欢愉魔女”，但还是产生了强烈的惊艳感，甚至涌现出了想蹂躏对方的罪恶冲动。
这不仅仅是“拷打”拳套的负面影响，还来自他内心深处的阴暗念头。
让卢米安恢复清醒的是，对方晶莹的蓝色眼眸冰冷没有一丝生气，而双手空无一物，未举着点燃的白色蜡烛！
在地下墓穴内，活人没有白色蜡烛的火光保护都会消失不见！
卢米安身体紧绷之中，那女性转入了周围的黑暗，被“血色修会厅”的外墙挡住，不知所踪。
“你在看什么？”“海拉”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没看到吗？”卢米安把自己目睹的画面详细描述了一遍。
“海拉”沉默了几秒道：
“我确实没有看见，虽然你一停止前行，我就将目光投向了那里。”
“只有我能看到？或者，只让我看到？”卢米安不确定是忒尔弥波洛斯带来的影响，还是本身序列或者性别的原因。
“海拉”想了下道：
“不用理会这种事情，地下墓穴深处有特殊的怨魂、恶灵徘徊很正常，但这座地下墓穴本身就相当于一个非常强的封印，你不违反规则，触动异常，是不会遭遇危险的。”
卢米安点了点头：
“我刚才就在疑惑，普通游览者和冒险的大学生肯定没法穿过第三层墓穴来到这里，为什么还要弄指引黑线和准确路牌，这是给谁看的？”
“定期来这里清理的官方非凡者和每天负责巡视的墓穴管理员们。”“海拉”一边回答，一边重新迈步。
她随即简单提醒道：
“根据伱的描述，你刚才看见的女性身影很像高位魔女。”
卢米安心中一惊：
“不会是‘灾难魔女’克丽丝芒娜残留的怨灵吧？”
“我不确定。”“海拉”拿出军用酒壶，咕噜又喝了一口。
卢米安随意望了一下，眼皮忽然跳了跳。
他看见“海拉”右手手背上多了一个紫红色的斑块。
那是原本没有的。
那就像是死者的尸斑！
这就是墓穴第四层污染带来的影响？“海拉”女士在靠烈酒对抗？卢米安继续着自己的没话找话。
在一种唠叨的状态里，他和“海拉”一起穿过未标识的多座古代墓室，抵达了这一层最西面的区域。
这里的岩壁边缘有几十上百座古代墓室分布，卢米安一眼都看不到尽头。
他正想询问“海拉”有没有办法加快搜寻目标的进度，突然听见附近一座古代墓室内传出咚咚咚的敲击声。
这样的动静里，“海拉”和卢米安戒备的注视中，那墓室的破损石壁出现了更多的垮塌，形成了一个可供人类出入的黑色洞口。
一道身影弯着腰背从那里走了出来。
精神高度紧绷的卢米安很想一发“巨大火球”炸过去，但还是强行忍耐住了冲动，打算先观察一下。
从古代墓室里爬出来的那名男子拿着点燃的白色蜡烛，拍了拍衣物上沾染的灰尘，慢慢直起了身体。
他套着马戏团内占卜家式黑袍，皮肤棕黑，身材瘦削，黑发微卷，眸色偏深，右眼戴着一块水晶制成般的单片眼镜，俨然便是群岛骗子莫尼特。
莫尼特对着卢米安和“海拉”露出了笑容：
“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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