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只是在演武场上等他的,不是身为濮阳家少主的濮阳若。
楼玄明面上不由现出几分意外,听说濮阳家少主已经有元婴修为,可眼前少女,分明同自己一样,只有金丹修为罢了。
“你是谁?不是说濮阳家少主要同我比试么?”楼玄明开口,脸上带着几许懒散的笑意,像是对今日的比试并不上心。
濮阳鸾对上他的目光,神情平静:“胜过我,才有资格与若姐比试。”
相比三年前,她的眉目间多了些许冷然之意,少女的身量比之从前也高了寸许,鸦青色的长发垂下,举手投足之间,竟然隐隐有太上葳蕤的影子。
三年前那场变故,在惊雷之后,还无声无息地改变了许多事。
听完濮阳鸾的话,楼玄明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是再多打一场罢了。
濮阳家这些人,像是未经风雨的娇花,就算再精妙的幻术,他们用来,也是处处破绽。
楼玄明下山这三四年间,走过山河湖海,不止一次在生死之间磨砺,否则也没有胆子来濮阳氏下战书。
濮阳鸾抬起手,指尖微勾,一点灵光亮起。
演武场上方,濮阳家家主看着对峙的两人,神情微有些凝重:“濮阳鸾如今不过金丹修为,她当真能胜这楼玄明?”
他身旁的人披着玄黑色斗篷,将头脸尽数遮住,只有几缕灰白的发丝落在肩上。黑袍下的老妪开口,声音苍老嘶哑,露出的双手枯瘦得只剩骨头:“能胜楼玄明的,只有她。”
“长老的意思是,就算若儿,竟也不是他的对手么?”濮阳家家主语带怀疑。
老妪冷笑一声:“你是在怀疑我算错了吗?”
濮阳家家主连忙低头,向她请罪:“晚辈失言,请老祖见谅!”
这位老祖,乃是濮阳氏中年纪最长,占星之术最强的存在,就算他身为家主,也要对她执晚辈礼,恭敬以待。
“何况,若是她不死,往后整个濮阳家都要因她而倾覆。”黑袍老妪说着,怪笑两声,“让她死在这里,不是最好吗。”
濮阳家家主的目光再次落向下方,眼神微深。
是啊,若当真如此,她死在这里,倒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进入苍栖州境内,云舟速度渐缓,向下方乘云渡落下。
剑光掠过天际,以叶不孤的修为,不过一时三刻,便足够从乘云渡到濮阳府外。
府门紧闭,濮阳家内外设有多重禁制,让人无法轻易窥探其中情形。
不等太上葳蕤做什么,叶不孤已然抬手,并指向前落下,随着一声轰然巨响,濮阳家的大门就这般破碎开。
太上葳蕤沉默一瞬,如此也好,不必浪费时间。
她带着叶不孤迈入府中,负责看守大门的仆役吓得腿肚子发软,躲在廊柱后,连问一声的胆子也没有。
就在这时,濮阳家众多族人已经察觉到此处动静,数道灵光闪过,上方传来众多怒喝声:“何方宵小,竟敢在我濮阳家放肆!”
太上葳蕤拂手,数张符篆飞出,其上灵光隐现,与数十不同的灵力撞在一处,她素色的裙袂在风浪中扬起,神色冷淡,不见丝毫惧色。
濮阳家的人转瞬已经到了眼前,修为多在金丹与元婴之间。化神境界及以上的修士多在闭关修行,以求更进一步的突破,非族中危急之时,少有露面。
就算是以濮阳氏的势力,族中化神修士也不过十余人,洞虚修士三人,其中一位年逾七百,修为在洞虚中期,另外两人却是靠灵物堆积而上的境界,突破的可能极小。
此时来拦太上葳蕤的,修为最高也不过元婴后期。
叶不孤没有出手,这般境界的修士,还不值得他出手。
太上葳蕤没有理会濮阳家的人,神识扫过,瞬息便已经知道濮阳鸾所在。
见她不言,濮阳氏众人面上现出恼怒之色,随即齐齐出手,要将她留下。
太上葳蕤径直向演武场走去,各色灵力奔袭而至,在将要落下之时,她身周现出繁复阵纹。
阵纹亮起,轻易便消弭了无数攻势。
宽大的袍袖中,黑龙紧紧缠在她腕上,睡得正沉,太上葳蕤之前绘下的符文足以让他睡上两日有余。
太上葳蕤抬步向前,在她身后,叶不孤略后一步跟随,两人行在偌大府宅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看得一众濮阳氏族人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