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达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说赵大山称呼那个少年少爷?”
“不错,赵大山是这么喊的。而且看他那欢喜样子,关系远不了。”
张明达沉默不语。钱豹一众护院当街被打,还被人扔在闹市里,损了张家脸面。他自然心里暴怒,可他总觉得那个少年不简单。
“老爷,赵大山这是骑在咱们头上了。可不能放过了他们啊!”钱豹从来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
张明达定定的看着钱豹:“马三死了。”
钱豹顿时一惊。他们一行动手的人重伤没死,反而引路的马三死了?
马三本就和那人有仇!这厮害我!死得好!钱豹瞬间就想明白,自己竟被马三那个青皮当枪使了!
“我请族叔看了,他是被人用阴劲打死的。族叔说,能打出这种劲力的人,必然精通拳法,常人没十年苦工练不出那股阴劲。你确定那人年纪不大?”
钱豹听了这话知道老爷有了退意,这可以说胆小,也可以称呼为谨慎。但他被折断了胳膊,怎能甘心?
“老爷,那人年纪绝对大不了。顶多也就十五六岁。老爷是担心他背后有人?”钱豹也不是傻子,小小年纪就有这等身手,说背后没人谁都不信。
张明达点点头沉默不语。
“老老爷是怎么说的,他老人家不是铁掌帮的吗?”
张明达想了想,有些犹豫不定:“族叔说那个小子可能是个拳法天才。但在终南山下这片地界上,根本就没有擅长拳法的人。而全真派最出名的是剑法。族叔觉得他可能不是本地势力。而只要不是地头蛇,铁掌帮就不怕。”
“不对啊。赵大山可是地地道道的开阳县人啊。”钱豹满脸的不解。
“我也是因此犹疑不定。”
难道真就放过那小畜生?钱豹眼珠子一转,决定给老爷点儿勇气:“老爷,这件事青其实和咱们没多大关系。”
张明达一奇:“怎么说?”
钱豹大脑全开,绞尽脑汁的想词儿:“老爷您想,咱们是干什么的?咱们是行商的啊!张家说到底就是个商家。咱们的对头不是什么全真派也不是什么江湖势力。咱们的敌人是赵大山。至于那个什么少爷,那是老老爷该考虑的事。还有那个所谓的外地势力,那更是铁掌帮才需要考虑的事。”
张明达眼睛一亮:“有道理。不管是那个什么势力也好,还是铁掌帮也罢。不过都是过江龙,只要不招惹身为地头蛇的全真派,闹得再大,铁掌帮都会接着。不错,不错。行商赚银子的事情,我们来。江湖砍人头的事情,他们来!”
钱豹狠狠点头:“老爷这话总结的在理!”
张明达拍了拍钱豹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道:“行啊,没成想你这粗鲁汉子,还有这等细腻心思。放心,你的仇我会帮你报的。”
钱豹浑身一震,显然自己的小心思被张明达看了出来。不过看到张明达并不怪罪,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想想也是,这种关乎家族生存根本的事情,岂是他一个打手护院能左右。
这次看似是自己劝说成功,老爷估计早就有了想法,只不过没下定决心罢了。
钱豹被张明达充满深意的眼光看的浑身不自在,一时间只知道诺诺点头。
张明达非常满意于钱豹的畏惧神情,这代表着自己对手下有着足够的威慑力。只要这个威慑力在,就不怕手下人耍滑头。
走出院门,七拐八拐就来到了一处精致小院。
站在圆拱门口想了想,张明达脸上最终露出了狠辣之色,跺了跺脚走进了小院。
正值黄昏,张前季坐在小院葡萄架下喝酒,看到张明达走进来,招招手示意他一起坐下喝。
“明达,你那群手下看完啦?”
“看完了。”张明达夹了颗油炸花生使劲嚼着,半晌才道:“族叔,那个小子不会有问题吧?”
张前季放下酒盅,低头想了想:“照你的意思,赵大山是这几年才崛起。这几年江湖上最活跃的帮派,除了我们铁掌帮,就剩下丐帮。不过丐帮不管净衣污衣,都是乞丐。你说的可不像丐帮手段。既然不是丐帮,那就没什么好怕的。”
张前季喝了一口酒:“至于那个使拳头的少年。虽说拳怕少壮,可年少力强也代表着内力弱。何况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落到老夫手里,再怎么天才,也得折在这里!”
咔嚓一声,张前季手中的酒盅被他猛一力捏的粉碎!
张前季不惊反喜:“有了族叔这句话,侄子心里就有底了。晚上,我手下那些护院全都交给族叔。族叔全力使唤就是。侄儿只要求一点,赵家货栈不能有一个活口!”
张前季阴冷一笑:“放心,一只鸡都不会让他活着。”
“族叔到时候尽管动手。我已经通知了县令,据说开阳县外大山匪光头彪,今晚要来洗劫县城。县城的门现在就已经关了。赵家货栈的人,一个都别想出去。他们全都得死在光头彪手里!”
张前季哈哈大笑:“明达手段高明。只是谎称山匪,不仅堵住了别人逃跑,还遮掩了行动。”
张明达一张胖脸笑眯眯:“族叔,我可没说谎。今天晚上,光头彪是真的要来。而且,赵大山还会给他开门献城!”
张前季顿时一惊,好毒辣的心思!为了对付个人,竟然敢私通山匪,纵匪劫掠!山匪入城,这得死多少人?!
这真的是个商人?怎么比老子这个刀头舔血的江湖人还狠!
死了还要给人安个臭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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