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宋叔和闻二爷神情肃穆,又说了句什么,就听到那瘦子怒声说了一句:“清微派的人走丢了,与我焚香会有什么干系?”
我听得一惊,怎么是清微派的人走丢了,冲着顾思寒瞧了一眼,正好这小子也瞧了过来,我俩都是一阵茫然。
就听那闻二爷的声音也高了起来:“清微派的几名弟子现在都不见人影,我们闻家派了弟子出去找寻,结果就在敖家屋附近的山道上发现了一名清微弟子的尸体。”
那瘦子怒声道:“人家弟子死了,与我等何干?”
闻二爷冷笑了一声,厉声道:“我们还在那附近找着了几具尸体,辨认了身份,有两个是无极门的,还有一个是你们焚香会的!”
我听得蹊跷,就起身走了过去,凑到人群瞧去。不一会儿,骚包脸和顾思寒两人也跟了过来,唯独洛芸那女人还是坐在那儿吃着东西。
这会儿功夫,就听焚香会来的另一个胖子道:“你们怎么知道是的是我焚香会的人?”这人一脸富态,瞧着弥勒佛似的,说话倒是不急不躁,比他同伴稳重了许多。
闻二爷冷笑道:“就你们焚香会的,我们还能认不出?”
那胖子笑道:“闻二爷,咱们空口无凭,不能这么耍赖吧?”那瘦子登时跟着嚷道:“就是,要么你把尸体抬上来,让我们认一认!”
闻二爷怒笑道:“今日是我闻、黄两家大喜的日子,抬尸体上来,成何体统?”
那瘦子冷笑道:“你们大喜的日子又怎样?我们焚香会好心好意来给你们道喜,却被你们这样胡乱冤枉!倒要让大家伙评评理,这是你们做主人的礼数吗?”
闻二爷当即被气得脸色铁青。
那胖子摆了摆手,阻住瘦子,笑道:“兄弟,这话说得可就严重了。”又朝闻二爷道,“二爷,我们再怎么说,今天也是客人。这么不明不白地就被你们加了这个罪名,不大好吧?”
闻二爷冷哼一声,正欲说话,宋叔立即插口道:“就凭咱们黄、闻两家的名声,也不至于空口说白话,来冤枉你们。”
那胖子呵呵笑了一声,道:“这可难说得紧了。”
这时候,就听人群中有人说了一句:“宋哥,闻二哥,你们就把尸体抬上来,让他们心服口服!”声音跟个破锣嗓子似的,听来颇为刺耳。
我瞧了一眼,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肥头大耳,鼻子边上长了颗黑痣,油光满面,又道:“咱们都是术士世家,对一些个死人尸体的,也没那么多忌讳。”
他一说话,竟也有少数几人跟着应和,似乎是瞧热闹不嫌事大的。不过绝大多数宾客都是皱了眉头,毕竟这大喜日子,抬了尸体上来实在太不吉利。
我瞧了那大黑痣几眼,就听耳边有人道:“这肥猪是蜀中齐家的人。”声音娇柔,是洛芸过来了。听她说起来,这齐家也是蜀中一带颇有些名声的术士世家,跟黄门与闻家都有些交情。
转眼瞧去,就见宋叔皱着眉头与闻二爷低声说了几句,宋叔就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家伙一起做个见证。这尸体是绝不能搬到这儿来的,就请大家移步到院子外头一看。”
众宾客纷纷叫好。闻二爷就找了个闻家弟子吩咐了一声,就跟宋叔两人带了一班宾客以及那焚香会数人,朝院外走去。骚包脸看热闹不嫌事大,自然是兴高采烈地就跟了进去。
我落在后头,朝院中瞧了一眼,倒还是留下了好些人。天师道那边的弟子坐着纹丝不动,只派了个明心出去。那只后来的民间医队,更是一个人也没动,依然在那里吃菜。阿紫那小姑娘冲门口这边瞧了几眼,就冲我跑过来,好奇地道:“陆哥哥,怎么回事呀?”
我也没来得及解释,出门瞧了一眼,就见地上躺了三具尸体,其中一人穿得是清微派的服饰,是个年轻的男子,倒不是我认识的。那闻二爷从其中一具尸体腰间摘了个香囊下来,隐隐听到他说:“这还不是你们焚香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