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涧想起来郁母当时说的话……对,她说的是不再干涉他。
初筝不想解释太多,面无表情的按下电梯:“你自己冷静下。”
花钱买罪受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傻钱多的人。
我还委屈呢!
我找谁说去!
郁涧看着初筝往电梯里走,他心底无端的慌了神,在初筝进电梯之前拉住她:“对不起,我不是冲你发脾气。”
从他出生到现在,都被禁锢在早就制定好的计划里。
唯一的一次反抗就是他选择学医,没有按照他们的计划走。
可这并不能代表他脱离掌控,学什么都一样,反正最后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区别。
突然间听见这件事……
初筝在心底冷静冷静,沉淀沉淀再沉淀,忍住扔下他走人的冲动。
小可怜。
要同情他!
不能生气。
今天也在努力做好人!
努力!
做好人!
初筝做完心理自我安慰,回身抱住他:“我不会拿你做交易。”
郁涧身体微微一僵,好一会儿他垂着的手抱紧初筝,脸埋在她颈弯里。
叮——
旁边的电梯打开,有人出来,猛然看见外面有人抱在一起,吓得后退好几步。
初筝拉着郁涧,几步进了那部打开的电梯里。
郁涧是第一次到初筝家里,以前都只送到门口,从来没进去过。
林阿姨给郁涧倒一杯水,很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郁涧捧着水喝了几口:“你生气了吗?”
初筝面无表情:“没有。”我要气炸了!
“你别生气,我刚才是……”郁涧想要解释什么,可又不知从何开始,最后只是道:“我错了。”
初筝不搭理他,坐在对面,翘着腿,就那么看着他。
“我真的知道错了。”
“哪里错了。”
“不应该那么想你。”
郁涧认错态度良好,也深刻认识到自己错误的地方。
初筝一只脚抵着桌子,坐姿突然土匪起来,语气更是霸道:“就算,我真的和她交易了,你又能怎么样?”
郁涧:“……”
他能怎么样……他不能怎么样。
郁涧垂着头,盯着水杯里的水:“从我记事起,我每天要做什么都写在计划表上,精确到每分钟,甚至吃饭睡觉都有规定,每天属于我自己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
“他们要的是一个受人称赞的郁家少爷,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我只需要按照他们说的做就行,不能有自己的想法,不能有自己的喜好。”
“他们把我当成一个提线木偶,安排好我接下来的几十年。”
初筝把脚放下去,手指蹭了下手腕,干巴巴的道:“以后他们不会干涉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郁涧把水杯放下,咔哒的一声:“你花了多少钱?”
“你还不起。”初筝道:“如果真的觉得欠我,就乖乖待在我身边,觉得我是一个好人就行。”
郁涧抬手捂着半张脸,笑了一声:“说到底你还是用钱把我买下了。”
初筝破罐子破摔:“是又怎样,你要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