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槐居然直接用时间来指代那位不存在的“心上人”,这到底是有多生气?
连嘉朔反应过来,点点头问道:“两个月,怎么了?”
宋槐:“两个月的时间很长吗?”
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
连嘉朔不确定宋槐这么问是不是在前面挖了坑等自己跳,他尝试解析这个问题,却罕见地没办法看出宋槐的目的,在犹豫了一会儿之后,连嘉朔终于选择点头:“嗯……还挺长的?”
毕竟他离开两个月后,从回来起宋槐就一直在数落他说他离开太久。
然而听到连嘉朔的回答,宋槐的脸瞬间沉了下来:“长?”
连嘉朔连忙摇头:“突然又觉得有点短。”
宋槐的表情更加渗人,他挤出两声冷笑,反问道:“短?因为还不够你跟那个人亲密?”
连嘉朔顺着台阶就下来了:“没错,两个月根本不够。”
宋槐沉默了下来。
连嘉朔仍然弄不懂宋槐在想什么,他问道:“少爷?”
宋槐这才回过头,紧盯着连嘉朔问道:“两个月就够你日久生情了吗?像你这种人走出去被人骗了都不让人意外,要说什么日久生情,我们天天待在一起都有八年了那你怎么不说和我……”
说到这里,宋槐突然停顿了一下。
连嘉朔也有些意外,宋槐急就急了,没想到竟然会急到这种口不择言的地步。
宋槐也自己怔住了,不过在迅速反应过来之后,宋槐重新侧过头去,像是要挥开诡异的想象般迅速说道:“我这只是想提醒你,你那根本算不上什么日久生情,你想得太天真了。当然,你跟我的主仆关系,不能算到这里面,你不要想太多。”
连嘉朔:“……”
他听着宋槐的说法,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错了句话的关系,宋槐连脸都有些红了,整个人僵直地望着窗外,像是在等待连嘉朔的判决般。
连嘉朔眨了眨眼忍笑说道:“少爷放心,我没有想那么多。”
他当然知道宋槐是情急之下才会口误,用他们两人的关系作为举例,证明两个月根本不够日久生情的。
宋槐要是真的跟他有什么,那才是相当可怕的事情。
不过这种假设实在是太好笑,所以连嘉朔边这么说着,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宋槐听着他的笑声,整个人凶巴巴地又盯了过来。
连嘉朔连忙收回笑意,这才正经说道:“少爷放心,我有分寸,就算是恋爱也不会影响任何事情的。”
宋槐仍然不想理会他:“你最好是。”
连嘉朔以为,这样他们关于恋爱的话题就暂时结束了,但谁知道,宋槐却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因为两人同处一室的关系,他们回到宿舍到第二天出门前,自然都是待在一起的。于是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连嘉朔不得不承受宋槐三不五时的各种拷问。
比如在吃过晚餐之后,宋槐突然皱眉说道:“你在学院外面的两个月,给那家伙也做过晚餐么?我可不想吃跟那家伙一样的菜。”
连嘉朔好笑道:“少爷,您已经吃完了才问这个?”
在洗漱后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宋槐又想到什么,不高兴地说道:“你等人出浴的样子倒是很熟练。”
连嘉朔无奈:“因为我不是天天都要等少爷您先洗好才能洗吗?”
晚上关灯睡觉之前,宋槐捂在被子里,闷闷地说道:“你要是睡着以后对那家伙说恶心人的梦话,我就掐死你。”
连嘉朔:“……”
他可从来没说过梦话。
就是这样,连嘉朔本来以为他只是随口说了句谎言,方便自己调查交流会的事情,但却没想到这个谎言带给他的生活压力,会比想象中要大了很多。
温虞和方迹景这两个家伙天天都跑来打听他所谓“心上人”的消息,而宋槐则更加让人难以应付。
连嘉朔觉得宋槐似乎根本就没有相信他有心上人这件事。
因为他每天会在任何时候,任何场景下,突然提起连嘉朔的“心上人”,有时候问他相处时候的事情,有时候问他怎么动心的,甚至还会考他那个人的习惯和爱好。
连嘉朔当然不觉得宋槐会对这些有兴趣,相比之下,这仿佛是宋槐故意在考他,只要他稍微编不出来,宋槐就能够确定他是在作假。
因此,连嘉朔不得不每天保持高度地戒备,拼命编织各种谎言以完善“心上人”的形象。几天下来,这位“心上人”已经被连嘉朔补充完了人设,变成一位“黑发黑眸身高和连嘉朔差不多说话声音富有磁性笑起来有酒窝喜欢吃糖果爱好是下棋性格内向却很会体贴人”的形象了。
这下连嘉朔也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说一个谎就必须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填补”这种至理名言。
他发誓等解决这次事情之后,自己再也不要随便拿这种事情当幌子了。
不过稍微令他感到安慰的是,在这么防内又防外的情况下,虽然有些艰难,但他总算是稍微查到了点有用的东西。
他几乎确定了原著中那个惨剧所发生的具体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