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藏的实在是太好了,一点破绽都没露出来。
蛊存在的事肯定不止我们发现了,还有很多人也和我们一样,之前陈老根就知道,但他们也没有任何线索。
这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被蛊师发现了马脚,身份立刻曝光。
要不是这样,猴年马月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汪氏就是蛊女。
而且看她下的蛊,既能吞吃毒药,也能把一个大活人顷刻之间化为脓水,手段惊人。
这也让我想起来了,上次她通过冯三顺收集陆凝香的线索,怕就是想在我身上下蛊的前奏。
因为她必须确定,一直护着我的陆凝香到底是什么实力,下蛊有没有可能会暴露她,或者说,下蛊是否有效。
那天晚上,自己和曹楠顺着冯三顺的线索返向摸瓜,正好撞见,于是追了上去,那个长发的蒙面女人就是她。
要不是被一把石灰迷住了眼,早就抓住她了,当然也有另外一种结果,就是我们被她下蛊杀人灭口。
两相一对比,汪氏显然不是那种弱不禁风的乡下女人,至少跑起来的速度特别快。
伪装的真的没话说。
只是让我奇怪的是,那天晚上一个盗墓的小喽啰竟然险些将她在玉米地里强了,她的反抗很微弱,跟受了惊的小羊羔似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也正是因为那次,我解除了对她的怀疑。
因为印象中蛊女应该很厉害,杀人于无形,一个盗墓贼中的小喽啰连个屁都不是。
于是我问黄毛,这是什么情况。
黄毛沉吟了一下,道:“首先一点,汪氏肯定不会很厉害,否则的话,那个刺青男早就被她强行干掉了,根本无需借我们的手。而且头一天还跑到你那里躲了起来,说明她根本没有信心对付那个刺青男。”
我点点头,这点应该是对的。
刺青男肯定还在探查和观察汪氏,没有到动手的地步,他背后还有一个更加厉害的蛊师,他只是来打前站的;但汪氏不知晓对方的目的,有些害怕,所以躲到我店子去了。
“其次,汪氏当时不反抗,可能是发现了你尾随,知道你会上去解救她,表演给你看,她当时已经知道你开始怀疑她了。”黄毛又道。
我又点点头,自己体内有蛊,她作为蛊女肯定有感应,自己跟在她后面,瞒不了她。这让我想起,每次她来找我,都是我在店子里的时候,似乎很确切的知道我在哪,从来不会扑空,哪怕是门关着。
自己太低估这个女人了,冯德亮身上有秘密,他老婆汪氏隐藏的同样很深,也不是一般人。
“而最后一种可能,是汪氏因为某种原因反抗力比较弱,所以不断的以借种为掩护,吸取男子的元阳。尤其是紧盯着你不放,这里面的动机绝对不单纯。”黄毛道。
我颔首,汪氏既然是蛊女,那她借种的事十有八九是假的,另有目的。什么宫寒,要元阳之力才能怀上,通通都是借口。
她昨天天黑之前来找我,恐怕躲避刺青男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想逃跑之前最后努力一把,可惜被我拒绝了。
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她没有选择用强,我没答应,她便放弃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我们说话的时候,冯大牛还在喃喃自语。
他没有竭斯底里的否定我们,说明他不相信的不是事实,而是不相信汪氏竟然“背叛”了他。
我没心情去多解释,现在的情况是,自己真的中蛊了,而且是顷刻之间便能让一个大活人化成脓水的蛊,不是一般的厉害。
汪氏一念便能让自己万劫不复,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
以前是没找到蛊女,心急!
现在找到了更心急,因为人跑了!
“轰隆……”
就在这时,房子烧塌了,整个跨了下来,热浪滚滚,吓的许多人惊声逃跑,场面一度混乱。
“别灭了,没用的!”冯大牛大吼一声。
人群见此,纷纷丢下手中的盛具,摇摇头,放弃了。
砖土覆盖,加上燃烧的已经差不多了,火渐渐的小了下去。
我们走到近前一看,发现很多石都被烧裂了,还流出了石英质,门把农具之类的铁器,也被烧融了,温度之高,令人心惊。
“要不找人问问助燃剂的来源吧,确定一下,万一现场是伪造的,那我们岂不是被忽悠大了,毕竟刺青男背后,还有一个蛊师,天知道他是否已经来了乡里。”曹楠建议的说了一句。
黄毛和胡来点点头,都同意了。
我也说行,这件事必须拿到铁证,否则就像曹楠说的,万一被忽悠,偏差就太大了。汪氏能借刀杀人,驱狼吞虎,别的人也不会差,没几个省油的灯。
尽管这种可能不大,甚至是微乎其微。
于是我们返回圩场,冯大牛似乎心有不甘,要进废墟里面找寻尸体,确信我们说的话是真的,汪氏是主动逃走了,而不是被烧死了。
圩场制作铝合金门窗的,一共就三家。
我们上门挨家问,前两家都没有,而且铝粉都是当灰,扫起来顺手就倒进了河里。
最后一家姓王,老板二十多岁,叫王青,和我一样,都是做生意的后生,非常熟。
“哟,孟哥曹哥来啦?”王青见我上门,笑着招呼一声。
王青祖上是木匠,但现在盖新房都不喜欢用木头门窗了,喜欢用铝的,因为铝不怕水也不怕锈,安上纱窗还能防蚊虫,所以他便转行做铝材生意,这几年小发了一笔,人也白白胖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