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想那么多,乡里面被嚼舌根的,也不止你一个。”我道,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只要稍有姿色的,流言蜚语肯定不会少;有捕风捉影的,也有纯粹胡编滥造的。熟人社会就是这样,喜好八卦,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沉默了片刻,我道:“那你现在和冯大牛……怎么样了?”
“大牛是个好人,他……他老婆病已经好了,我……我不想再去麻烦他了。”汪氏垂下了头。
我只得缓缓点头,之后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她孤苦无依想要一个孩子,不能说错了,只可惜耕耘了那么久,一点点动静也没有。这样的情况,再嫁人是很难的;因为乡下不能生育的女人绝对是要被打入冷宫,踢出家门的。
她只能自己生,如果能借到种,挂在冯德亮的名下,自然是最完美的,这也是她急切想要“借种”的缘由。
只是,如今冯德亮已经死了半年了,借种顶替肯定是行不通了。
想到这,我建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收养一个孩子,孤儿的话,县城的福利院就有,可以办正规手续,如果需要,我可以托人帮你问问。”
“收养?!”汪氏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眸光微微一转,沉默了。
久久,她咬了一下嘴唇,小声道:“我是先天宫寒,很难怀上,有人曾经给过我一个偏方,说如果能和元阳之气充足的男人……就可以……可以怀上。”话到最后,脸上已经涌上了一抹红霞,在火炉的映照下,有些娇媚。
我顿时血气上涌,又来!
就知道她锲而不舍,没那么容易放弃。
难怪她总盯着自己,甚至不惜给自己下药用强,原来是有这么一个“偏方”在。
顿了顿,似乎生怕我拒绝,她又鼓起勇气,急忙道:“我……我不需要你负责的,我会单独把孩子抚养长大,绝对不给你添任何麻烦,当然,如果你以后来……来找我……我也……愿意的。”
我一听,鼻血差点没喷出来,这是赤果果的色诱了。
“不行!”
我直接拒绝,直觉告诉我,必须立刻打断这种暧昧不清的谈话,否则释放自己意志不坚定的信号,等下指不定发生什么事。
如果是以前,可能一咬牙一跺脚就答应了;反正自己又不吃亏,大老爷们一个,怕什么怕。
她刚勾引,我就敢上,又不是什么柳下惠。
这点上,她和赛玉儿是不同的,赛玉儿看我的眼神,就像狼看见样,让我心里发毛,但她不会。
可是,现在不行了。
不祥人的诅咒可是孤夭贫全部占齐了,上克至亲,下克儿孙,沾上自己就没半点好处,繁衍子孙对自己来说完全是一种奢望。
即使有了,也很快就会失去,甚至弄不好还会连累到她。
这种后果绝对不是汪氏能够承受的,天谴之力连自己无法对抗,答应她简直就是在害人。
汪氏脸色一黯,带着哭音,道:“当初我同意找大牛借种,就是认为他血气方刚,元阳充足,可结果……他的元*本抵充不了我体内的宫寒,现在……只有你能帮我了。”
我抚住额头,顿时感觉脑仁有些生疼,不祥人的事情不可以告诉她,但要打消她的想法,就只能使出杀手锏了。
想了想,我一咬牙一跺脚,道:“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根本没法帮,因为我先天不育。”
汪氏的脸色顿时僵住了,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心中翻了无数个白眼,暗暗祈祷,老天爷,我可是瞎说的,你可千万别应验啊。
“怎么会这样?”汪氏嘀咕了一句,但脸上却好像并没有多少失望的表情。
“徐娇娇就是为这事和我退婚分手的!”我一发狠,又编了一句。
“那就是说,你并不是不愿意帮我,只是觉的做不到而已,是吗?”汪氏突然问道,黑白分明的眸子熠熠发亮,眉头涌上一抹喜色。
“啊咧?”
我一愣,迎着她的目光,顿时心里咯噔一声。
这反应不对呀!
什么情况?
“我明白了。”汪氏自问自答,缓缓点头。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心说你明白了什么,明白了该明白的,还是误解了该明白的?
这一次沉默和尴尬就更久了,足足一刻钟没人说话。
“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汪氏抬起头,祈求道。
“只要不是那事,力所能及的都好说。”我点点头。
“最近,我感觉有人在跟踪我,我好害怕,如果下次那个人再出现,你可以不可以帮我?”汪氏道。
我脑海中电光火闪,有人跟踪她?难道是化为尸怪的冯德亮?
之前遇到它,黄毛还跟踪过它的脚印,发现它总是喜欢在汪氏的房子四周停留,疑似忆起了或者的时候的事。
如果是冯德亮,那很顺利成长,虽然冯德亮自从挖了冯家祖坟后,慢慢的就失去了踪迹,但也难保它会偶尔跑回来。
“你看到那个人了吗?”我多问了一句,冯德亮变成了怪物,可不是什么人,差别挺大的。
“没有!”汪氏摇头。
“那他最后一次跟踪你,是在什么事会后?”我又追问。
“昨天下午三点左右,我看到他的脚了,穿了一双草鞋,我路过的时候,他站在油菜地里面,好像不是我们本乡人。”汪氏道,脸色有些惊惶。
上次她被盗墓贼的一个小喽啰拖进玉米地,要不是我发现及时,冲上去一石头把那小喽啰开了瓢吗,她就要被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