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确定?”我有追问了一句。
“因为你爷爷下葬的时候,鼻子上的黄纸掉下来了?”冯犟头道。
“就凭这个?”我眉头猛皱。
乡下丧葬的规矩是停灵三天才下葬,目的是为了确定亡者确实已经过世,而不是假死。有时候人陷入假死状态和真死了没区别,过一段时间又会醒过来,如果急急忙忙下葬,搞不好会把人活埋。
而听灵的时候,法师会将一张薄薄的黄纸放在亡者的鼻孔外面,万一假死的人恢复了呼吸,黄纸就会被吹起来,这样就好观察了。
但问题是!
这个方法其实并不中用,理由很简单,不止呼吸可以把黄纸吹起来,风也可以,尸体旁边经过一个人便能把薄薄的黄纸吹起来。
所以这个方法其实只剩下一种形式了,更多是把亡者的脸遮盖起来。
冯犟头紧凭爷爷下葬前鼻子上的黄纸掉下来就推断爷爷没死,太过牵强,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
“当然不止。”冯犟头道,顿了顿又说:“你爷爷下葬的当天晚上,坟就被挖了,有人把你爷爷搀走了。”
“什么?”
我震惊了,急忙道:“你确定是搀着,而不是背着?”
如果是搀着,那爷爷就真的没死,他在诈死,应该是想骗过什么人或者东西,而且还透露了很重要的一个信息,有人在帮爷爷,还很得爷爷信任。
钉棺埋入地下,如果没挖出来,那就真死了。
“我下葬之前就觉的你爷爷没死,所以当天晚上跑到桃树林看,便看见了,因为新土刚刚埋葬,所以没人察觉坟地其实被挖了又回填了。”冯犟头道。
我顿时激动起来,爷爷没死!没死!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还可以和他相见,他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最亲的人,是精神世界的半边天。
还有就是,如果遇到了爷爷,那一切的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自己也有了坚实的依靠和指导。
想了想,我急忙问:“那你看清楚那个人是谁了吗?”
冯犟头收住了话头,卖了个关子,道:“现在该轮到你说了。”
我无语,只得先把金棺的事情交代了,说大墓里面发生了火并,大越武王的棺材最终落入了老主手下的盗墓贼手里,但刚到手就被夺走了,手下的那些人还被五马分尸,疑似鬼王干的。
“鬼王?”冯犟头和冯大牛对视了一眼,都是眼皮一跳,道:“你是如何确定它是鬼王的?”
“它下面有个童子鬼奴,能收鬼奴的存在,怕是只有鬼王了。”我解释道。
这个也是黄毛和我说的。
说鬼王和普通的鬼最大的不同,就是它可以驭使人或者其他的阴物做奴仆。
这也涉及到一种契约,叫奴仆契约,不同于人鬼的契约,这是一种主从契约,奴主决定了仆从的一切,一念之间便可决定仆从的生死,完完全全的奴役。
契约是一种很神秘的天文,只有鬼王级别的存在才可以订立,算是一种地位和能力的认可。
冯犟头面有惊色,沉默了片刻,问:“那你有见过那个鬼王吗?”
我摇头,鬼王昙花一现,后面就再也没看过了,它安排了一场屠杀,但没波及到自己,估计它也没想到,会有相当一批人根本没出去。
毫无疑问的是,鬼王非常残暴,完全可以践踏人鬼契约行事,一个不小心就完蛋。
只是围绕在它身上还有很多疑团,最大的一个就是,它进入洞府之后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一直没出现?
“大越武王的棺材就没有什么东西保护它吗,之前从水潭破口进去的时候,可是有蛇冢的,这不太对吧?”冯大牛狐疑的插了一句。
“当然有,只不过,现在该你们说了。”我打住了,也卖关子。
“我没看清那个人是谁。”冯犟头摇头。
我不由一阵失望,道:“那也就是说,交易结束了?”
他们既然不知道搀走爷爷的人是谁,也不知道下蛊之人是谁,那自己也就没必要讲下去了。
“如果你能告诉我,我能告诉你一个秘密,事关金盆乡的秘密。”冯犟头突然说道。
“爷爷你……”冯大牛一听,顿时一惊,急忙冲他喊道,显然是不希望他说。
冯犟头摆摆手,示意他心意已决。
我心头一跳,冯大牛看起来不像是装的,或许真的有一个什么很重要的秘密。
“怎么样,大墓里面的事,我们迟早会知道,你现在说出来,还能换一个很重要的消息,这个消息不光关乎你,更关乎整个金盆乡的安危;我相信,你爷爷肯定没告诉你。”冯犟头道。
“你说话算话?”我死死的盯着他的眼睛,只要他有一丝的闪躲,就坚决不说。
但我没从他眼睛里看到心虚的神色,他道:“当然算话!”
“好!”
我点点头,道:“那个大墓,其实并不是墓,而是一个古修士的洞府,大越武王鸠占鹊巢,把自己的棺材放进了里面。那个古修士死去有五千年了,一般的盗墓贼无法靠近,从而保证了棺材的安全,但上次进去的都不是一般人,破解了。应该是年月太过久远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