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景阳比三叔小一份轮,但辈分挺高,我和曹楠都得称他一声叔。
“我先把这点水泥糊完,免得晒硬了。”贺景阳笑笑。
我点点头,一时间也找不到理由让他脱手套,不过不急,有的是时间,吃饭的时候他总的脱,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饱再说。于是我和曹楠便蹲在旁边边吃边等,让我们心头渐虑的是,他干活慢慢吞吞的,一点不着急。
于是,我随口问他:“景阳叔,贺老叔公怎么样了,最近怎么没见过他了?”
“哦,我有一个亲戚在省城疗养院当医生,我把我爹送那去疗养,他的病现在是不治不行了。”贺景阳道。
“这样啊,我听说他之前去过小红楼?”我又追问,这个问题不管他是不是那个挨铳的人,都得问一问。上次我问过黄毛关于贺老幺的消息,结果黄毛说贺老幺早就被接走了,去哪了不清楚。
“对呀,多亏赛老板帮忙,否则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贺景阳道。
我心里却对他的话感觉十分怀疑,他给我的感觉,挺鬼的,上次在卫生院独自丢下我就是借口尿遁,撒起谎来脸不红心跳,嘴里怕是没几句实话。
之后谁也没再说话,直到我和曹楠吃完饭,他那几口砖还没砌完。
我和曹楠越来越生疑,贺景阳不对劲。
“景阳叔,再不吃,饭菜凉了。”曹楠开口。
“没关系,我午饭习惯了吃凉的而且吃的也晚,待会儿再下去吃,你们吃完就下去吧,上面挺热的。”贺景阳笑道。
“景阳叔背上的铳伤,恢复的怎么样了?”我幽幽的问了一句。
基本不用找了,就是他!
吃个饭拖拖拉拉就是不下去,是怕脱手套让我们看见,他肯定知道我在追查他,而且知道手上的烫疤已经暴露了。
果不其然,贺景阳浑身一震,手一抖砖头掉脚上。
“什么,铳伤?”贺景阳急忙掩饰,僵硬的笑着:“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景阳叔,别装了。”曹楠把碗筷放在一边,道:“那晚砸狗坏阵,导致磊子爷爷棺材被毁的人,就是你。”
“那一铳可是几十个砂眼呢,挨的不轻吧?”我也放下碗筷上前一步。
旁边就是砖头堆,他要是敢有什么异动,保准第一时间一块砖头飞过去。
贺景阳脸色剧变,嘴巴哆嗦了两下,突然转身从二楼一跃而下。
我和曹楠大惊,急忙跑到楼边一看,贺景阳落在一堆沙子上面,踉跄了几下,拔腿就跑。
“追!”
我和曹楠二话不说,也跟着往下跳,拔腿就追。
贺景阳一如那天晚上,跑的飞快,我和曹楠很吃力才能勉强跟上。
“景阳叔,你跑的和尚跑不了庙!”我大声喊道。
曹楠也道:“我们就是想问个明白,你跑什么?”
但贺景阳充耳不闻,能跑多快跑多快,这一追一逃,一时间吸引了很多人侧目,三叔都从房子里面跑出来了。
贺景阳立刻逃进了路边的稻田里,朝着小何西边的方向撒足狂奔。
我和曹楠紧追不舍,穿过稻田后是出乡的马路;看样子是为了躲我们,他是不打算回家了。
我和曹楠又惊又怒,此人身上必有秘密!
就在这时,正前面,刘二龙骑着摩托车优哉游哉正朝着我们对向而来。
我和曹楠大喜,喊道:“刘二龙,帮忙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