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就势一个盘旋,双臂前进,两脚急蹬,瘦削的身躯箭也似的暴穿而出,他的眼睛炯然凝视着四周,但是,在那片灰雾之后,除了随风摇荡的芦苇之外,连一点敌人的踪影也寻不着了。
轻轻落下,他静静的倾听着,双目亦在不停的仔细搜视,而远处河水渺渺,霭气沉沉,眼前白芦晃动,气氲淡漠,哪里还有苟小灰的消息呢?就像他也融在那层烟雾之内消逝了一样……
点着水面,三少疾奔而近,他略微有些喘息的叫道:“孟兄,可看见了什么?”
孟轲摆摆手,道:“他大约是潜水逃了,这芦苇荡隔着河水深处只有十来丈远近,假如苟小灰咬得下牙,他可以入芦苇下面的流水里伏游到河心……”
三少垂下目光,瞧了瞧只淹到自己膝盖处的污浊流水,他吁了口长气,慢慢吞吞的道:“这里的水混得和泥浆一样,又浓又稠,还带点腥膻味,如果要伏下这种泥水潜行,呃,可真得横横心…
笑了笑,孟轲懒懒的道:“苟小灰当然不会嫌污秽,因为,他要活命。”
三少呵呵笑了起来,欣恰的道:“孟兄,据在下看,这苟匹夫大约是受伤了。”
孟点点头,道:“不错,他连中了你的飞星,少兄,你这魔法能力确实不凡,够得上列入圣手之流了。”
三少连连摇手道:“罢了罢了,在下这几手庄稼把式只能唬着外行人玩玩,哪里算得上什么?孟兄,在你面前,在下确实承担不起夸誉。”
淡闲的一笑,孟道:“少兄无庸容套,现在,少兄请朝后看——”
闻言之下,三少不由惑然转首朝后瞧去,这一瞧,却不由令他脸上神色突变,原来,在方才那片灰雾罩落的地方,所有的芦苇全已枯萎缩顿,连芦苇杆也泛着黑焦之色,混浊的泥水上面浮着一层灰白的粉未子,似在水面上洒下一片发了灰的面粉,在这片粉未子中,尚浮沉着无数小鱼小虾的尸体,就这一刹,这灰白的粉未竟已发挥了如此狠毒的威力!
“好毒……好毒……”
三少喃喃诅咒着,咬牙切齿的怒骂着,孟轻轻的拍他肩头,平静而和缓的道:“不用生气,少兄,杀伐与争斗本是如此,当然越狠赵好,老实说,吾等也并不较对方为慈悲啊。”
三少归恨恨的道:“但也得有个限度,这些狗娘养的的角色几乎已残怖得离了谱啦。”
孟搓搓手没有讲话,那边,无鼻已大声叫了过来。
“少主,我们是这就回去还是继续搜敌?”
三少瞪着站在最那头的二十几个弟子,火着道:“你们命大都还活蹦乱跳的,也得记着那些战死的弟兄们,还不快去为他们收尸,赖在这里发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