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年轾人含有深意的一笑道:“提尧,你有没有一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沉滞感觉?
而且,好像每一举手投足都全在对方的控制下施展不开?像是……呃,像是一个愤怒的孩子,用尽力气去打一个壮汉却又老被人家轻易推出去一样?”
无鼻红着脸,面上的疤痕微微跳动,但是,他却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带着些少见的羞涩道:“现在,我总算知道‘皓月秋萤’的意思是比喻什么了……”
年青人豁然大笑道:“小子,你栽在孟兄手里并不算得丢人,在他手下翻跟斗的可说有千千万万,其中万儿比你响的更不知有多少哩。”
孟微微摆手,淡淡的道:“少尊主,好汉不提当年勇,何况,这些事也不值得提起……”
无鼻恭敬的弯身为礼,低沉的道:“我不到海滨,不知云天阔,不登高山,不知山多高,感谢尊驾今日之指教,在下日后必将勤奋苦练,以求更进。”
孟颇为欣赏提尧这种不记挫折,不忘胜负的磊落风范,他赶上一步,握住了无鼻的双手:“在为人与度量上来说,我兄,这比你的魔法术更强,有许多名士,在这一点上与你比较,简直不可同日而语了!……”
无鼻正想说什么,忽然觉得被孟轲紧握的手里塞进了些东西,他暗暗一试,又急忙往自己胸前探视,老天,那竟然是自己的戒指!一只在游动如飞中准确斩来,又丝毫未曾伤及他一丁点儿的手,当然,他更明白,假如孟要伤害他,那么,现在他已没有可能再站在这里了。
如此深沉的凝注着孟轲,无鼻眼中,闪动着一股奇异而炙热的光芒,这股光芒强烈的,感激的,崇仰的,也是惊骇的。
一边,年轻人又看了看天色,呵呵笑道:“孟兄,咱们可以走了,再耽下去天就要正午了。”
说到这里,他装做没有发现什么似的道:“无鼻,你的披风最好披上扣好,里面的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
无鼻怔了一下,随即领悟了什么似的朝着他的少尊主微微苦笑,返身走去拾捡他的披风,他明白,自己戒指被取走三少早已看到了,人家能爬到今日的地位,嗯,照子果然是雪亮啊!
一名银衣大汉牵过一匹雄骏的黄双头狮子兽来,孟轲道谢了一声翻身上鞍,年轻人也嗯哨一声率着众人上兽,后面,十分平稳而安平,这八匹兽驾着的四付软兜,开始缓缓的随着前面的骑队向前行去。
三少伸手拭去额际的汗渍,愉快的道:“孟兄,再行三十里,就到了‘秃头渡’了,咱们在那里可以打尖休息,午后赶上两个时辰,刚好在‘南山坡’过夜,那里有几家干净客栈。”
孟笑笑,道:“是的,在下等也须寻个地方好好疗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