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懒懒的瞧着自己乌紫血秽的双手十指,深沉的道:“老哥,蓝妹脸上的伤可以治愈么!”
塞纳留斯下意识的朝躺在一侧的蓝莺鸽望望,迟犹不定的道:“很难说,治愈的希望大约有一半……”
孟轲咬咬嘴唇,慎重的道:“不管用任何代价,任何牺牲,我也要争取这成功的一半,老哥,这不是为我,你该知道,一个女人是如何重视她的容貌,纵使这女人的心性是最淡泊的。因为这不仅是一种爱美的天性使然,更有着自尊心与自信的条件在内。”
老酒鬼双手搓了搓,道:“我明白,公子爷,我会尽力的。”
说着,他摸摸肚子,而适巧他的肚子在这时又咕噜噜的响了起来,做了个苦笑,塞纳留斯道:“孟公子,这个不争气的肚皮又在唱他奶奶的空城计了——”
他的语尾还没有打住,孟轲忽然向他做了个“注意”的手式,微侧着头,静静的像在倾听些什么……
翻过身来,老酒鬼小心的从重叠的石块隙缝里往外搜视,外面,除了偶而传来的几声乌鸣之外,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孟轲仍然凝重的倾听着,一动也不动,老酒鬼一面继续探察,一边低低的嘀咕道:“我看你是白日活见鬼了,疑心兮兮的,外面任什么也没有嘛……”
他的语声未已,面孔的神色已忽然凝紧,不错,是了,有一阵断续的,遥远的马蹄声隐约传来,很远,像这阵蹄声响在云端。
急急回过头,老酒鬼用大拇指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指了指,孟轲微微颔首,低沉的道:“这里离事发地有多远?”
老酒鬼大约估计了一下,道:“差不多有二十多里,或者三十里地吧。”
眨眨眼,孟轲低声道:“你还能干一场么,老哥?”
老酒鬼苦笑一声,道:“当然,只是与平常的时候不能并论了。”
孟轲艰涩的陪着笑笑,道:“假如来的是敌人,你掩护他们往山里退,由我挡住对方,别打碴,我比你稍强一点,再说,就是跑起来也比你快些,是么?”
老酒鬼嘴唇蠕动了一下,终于无奈的道:“好吧,但你要活着,我不愿你正当英年,连人生的各般滋味还未尽尝就先完蛋大吉……”
拍拍他的肩膀,孟笑道:“当然,我也并不想死。”
于是,塞纳留斯过去通知那几口子,孟轲叫醒了蓝,现在,空气中的气氛有些凝冻,有些血腥的味道了。
似急鼓般的蹄声已经清晰的传来,那阵阵铁蹄敲击地面的声音就宛如每一下都踩在他们的心坎上,孟轲微蹙着眉,仔细从岩石的空隙间往外注视,莺鸽依在他的身旁,浑身在不可抑上的轻轻抖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