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纳留斯舐舐嘴唇,赞美的道:“好一处琼楼玉宇,人间天堂。”
孟轲凝视着远山,静静的道:“在这里,我若能度过一生……当然,我是说,一直住着,在这里,日夕与山岳钟灵相处,人,也就蕴孕着飘逸了,静温中能使人领悟许多在红尘里想不透的东西,老酒鬼,你说是不?”
塞纳留斯嘻嘻一笑,道:“孟公子,俺没有你那么多诗情画意,现在,只觉得肚皮饿得像雷鸣,先弄点什么东西吃吃才是正经。”
他肩头上,竞彩喘息了一阵,呐呐道:“前辈法师,在下,在下可以下来了吧?”
嗯了一声,塞纳留斯小心的将竞彩自肩头放下,问了一句:“颠了一路,伤处痛得严重吧?”
涨红着脸,牛人却摇头笑道:“不,不,还好,还好……”
似笑非笑的,塞纳留斯瞅了他一眼,转过头要与孟轲说话,但是,孟轲的模样却使他把溜到嘴皮子边缘的话语硬生生吞了回去,只见孟轲正满脸沉冷,那么古怪却又寒瑟的目注着前面那栋小木屋,嘴唇抿得像永远扯不开似的……
悄悄的,塞纳留斯道:“怎么,老弟,有什么不对吗?”
孟轲目光不动,低沉的道:“木屋里有人。”
塞纳留斯大吃一惊,低促的道:“你怎么知道?”
微微退了一步,孟轲冷冷的道:“屋前石阶上的青苔有残踏之痕,门扉把手也向下垂直了,还有,外面的木栏不该有磨损之迹。”
塞纳留斯点点头,冷森森道:“那么,抓出这人来丢到绝崖之下。”
略一沉思,孟轲道:“只怕不仅一人。”
嘻嘻笑,塞纳留斯行过小池,大步来到木屋之前站住:“里面有人,就给你家老爷子滚出来,嘿嘿,今天可真算撞正板了,咱们得热火热火。”
木门仍然毫无声息的紧闭着,没有一点反应,塞纳留斯又向前迈进一步,急巴巴地吼:“你他妈是出不出来?别装孙子……”
孟轲轻轻把抱着的蓝莺鸽放到一块枯黄的草圃上,两只手懒洋洋的垂挂在小腹之前,目光却毫不稍瞬的注视着木屋。
塞纳留斯正冷沉的向木屋凝望着,半晌,他回头朝孟轲使了个眼色,又拍了拍自己腰际示意,再向孟轲努努嘴。
微微迟疑了一下,孟轲苦笑着点点头。
随着他的动作,塞纳留斯似是感到极度宽心的笑了笑,大踏步行向木屋,嘴里叫着:“来了,朋友,你不出来,俺便亲自入内请您大驾……”
塞纳留斯缓缓踏上石阶,猝然闪电般冲向木门,但是,在他刚刚撞到门上的一刹间,那扇一直没有动静的松木门却已倏忽分开,一条拇指粗细,精光闪闪的魔棒,像是一条毒蛇般蓦地暴涨了五倍射出,快得似西天的彩电,带过一溜芒影,笔直戳向他的心窝,准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