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紫色天空灰蒙蒙的,似乎有些阴沉,天空中飘下的落叶宛如落在心里,落在思维,冷涔涔的,意态也跟着萧索了,住在这家小客接里,两天已经过去了,日子实在闷得慌,但总得熬着呀,每个人身上的伤情都需要时间恢复。
孟轲负着手站在窗前,自窗口望出去,外面是一绦陋巷,再过去就被前院儿的墙挡住了,他那目光怔怔凝视着散落的树叶儿,面孔上一片深遂之色,显然,他是神游在一段过去的回忆中。
荒之主龙傲天半倚在床上,两臂垫着头顶,楞楞地瞧着屋顶已经泛黄的木梁,谁也没有开口讲话,只有东海守日者塞纳留斯丕在皱着肩头为另一张榻上躺着的那位被大家救回来的陌生人把脉,屋子里,一个小炭炉正饶着,炉子上的砂锅里散发着刺鼻的药味,那药味带着一股子沉甸甸的味道,闻得令人心中产生一阵阵无端的郁闷。
蛮荒之主龙傲天终于忍不住空气中的滞重,他打了个哈欠,有气无力道:“老酒鬼,怎麽样了?”
东海守日者塞纳留斯“吧哒”了一下嘴巴,迟疑的道:“这人虽然伤得很重,但两天来经过老汉的悉心治疗,心火己除,身体的机能也亦见起色了,嗯,连伤口也长出新的肉芽,按说应该醒转过来了,不应老是这麽昏昏沉沉的,奇怪,莫非有什麽不对?”
龙傲天嘿嘿一笑,懒洋洋地道:“说你是个兽医大夫你还不爱听,庸师误人子弟,庸医却是要人老命呐………”
一双红火眼暴翻,东海守日者塞纳留斯怒道:“你就光会站着说话不腰疼,尽说些风凉话,老朽是庸医,你可以过来指点指点啊,老坐在那里乾瞪眼也算不得高明……”
孟轲转过身来,深沉的面庞上展现着一抹湛然的光影,他摆摆手,道:“不要吵了,易老哥,我们还是………”
他话音未落,榻上,那个双目紧闭,面色灰白的中年人已忽然发出来一声极为低弱的呻吟,这声音虽是如此细微,房中叁人却都听得清楚,他们顿时停止了谈话,赶忙兴奋的围了上来。
蛮荒之主龙傲天只手一搓,拉开嗓子就嚷:“好家伙,有点意思啦,看不出,老酒鬼你果然有那麽两下子………”
东海守日者塞纳留斯急忙“嘘”了一声,捏着嗓子狠狠道:“你小声点不行麽?没有人把你哑巴………”
床上的中年人身躯动了一动,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眼皮子终于缓缓睁开了,虽然他这撑开眼皮的动作显得十分难辛与沉重,但是,他的命总算活转来啦。
半蹲了下来,孟轲小心的将这人的被褥往上拉了拉,俯望着他,孟轲看得出这人目光的迷惑及空茫,就好像他一下子失去了记忆,又似是忽然失足掉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是那麽多的怔窒,又那麽多的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