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中很沉静,静得几乎可以听见二人的心跳之声,孟轲如此尴尬地踱了一会,终于面孔微红的挨到锦榻之前,轻轻的叫了一声:“小馨……”
蛮蛮仍旧闭着眼睛,但是,很显然的,她的胸脯却起伏加剧了,小巧的鼻翼微微翁动着,整洁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显然正在生气……
孟轲咽了口唾沫,又低低地叫:“小馨……”
缓缓地,自蛮蛮闭着的眼帘里,溢出了两粒晶莹的泪珠,这两滴眼泪,轻轻沾在那绒密的睫毛上,又轻轻顺腮流淌下去,滴落到绣着翠鸟青竹的枕头上。
孟轲心痛极了,他悄细地道:“小馨,我先前对你的言词确实是过份了一点……但是,你也得替我想想,当我长途跋涉,费尽艰苦,拉着聘礼率领大批手下来到大黑山,面对我的不是你殷切的笑靥,不是大黑山上下出自内心的善待,更凭空出来一个情敌,你想……你叫我怎么忍得下这口气呢?……”
蛮蛮两眼中的泪水汨汨涌出,轻声地抽噎起来,孟轲蹲到她身旁,取出那方丝帕,怜爱地为她拭去泪痕,蛮蛮没有闪躲,她轻轻缀泣着,享受那冤家的体贴,真的,孟轲此刻的言行举止,好像在吻着她的心。
孟轲放下丝帕,大着胆子,用手轻轻的,温柔地摩挲着玉人滑腻的面颊,有些呼吸急促地道:“小馨,你不会怪我吧?你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我们早就是一体,早就不应该有任何误会与隔阂的……”
蛮蛮睁开眼睛,含着盈盈泪光,她转首凝视着孟轲,一络秀发垂落在她的额边,这模样,娇慵极了,也诱人极了,半晌,她幽怨地道:“你曾问我,钻戒现在何处,是么?”
孟轲怔了一下,随即温和地一笑道:“罢了,不要再去提起这些不愉快的旧事……”
蛮蛮撅起嘴,摔摔头,坐起身来,伸手扯向自己那粉红的短袄襟口,“嗤”地一声,已将领口扯破了一大块,露出里面雪白的的內衣来,在她娇嫩细致的脖颈上,挂着一条细巧的铂金项链,她将项链自小衣内拉出,上面,赫然悬着那枚美丽的心形钻戒!
蛮蛮松松手,让钻链挂垂在外面,而钻戒所悬的位置,恰好便在她的心口!
她抽噎了一声,无限委屈地哽咽着道:“因为我想你,想得发狂,所以,我将它挂在贴身的胸前,我要它与我的心房接得最近,我可以在晚间让它聆听我的心跳,明日我的心意。我要用心里的话告诉它我多爱你,多舍不得离开你……”
孟轲十分怔愕的呆住了!
蛮蛮又哭着说:“你问我为什么与孤枭风一起跟着娘出来,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他们父子来此的真正意图,我们两家早已相识,他们父子以前也来过多次,我一直将那孤枭视为兄长,他们来此,我又怎能不陪着他们转转?为了礼貌,那孤枭风每次来找我聊天下棋,我都像对哥哥一样与他谈笑,而且,每一次都有娘或干娘在,至少也有几名Y鬟相伴,我听到你来的消息,高兴极了,一心想介绍你们认识,顺便也好叫他领略一下你这个大盟主的风采,我,我是多么以你而骄傲啊……”
孟轲觉得鼻端有些酸涩,他喃喃地道:“不要说下去了,小馨,原来那都是我错怪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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