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没回答,废话,你都站起来了,没问题才是有问题。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文明的等级很低,但是在某一个领域极其突出,高位文明根本没有机会摧毁他。”
作家沉吟了一会,认真地回答道,“地球的状态不可能,但是...如果...那么可能,因为除了物理学之外,我们并不能证明有没有魔法。”
台下笑了。
作家在黑板上画了一个雷达图,在一个区域划出了一个巨大的突出,上面标注了两个字“魔法”,很认真地继续说道,“物理学领域无法解决的问题,并非是无解,如果存在魔法,我相信这一类神秘力量会让这个文明雷达图,极不均衡。”
“你说的是神学吗?”台下一个唿哨,一个男青年站起来,猖狂地一笑。
“如何否定神呢?”作家摇摇头,“这个世界布置地如此精密,而且...”
“够了!”那个男生,站起身来,振臂一呼,“这是不可能的~你应该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
“你是工科的学生吗?”作家没有理他,而是问了一个题外话。
“我是‘小学生’!”
大家又笑了。
“坐下,”作家按着桌面,平静地说道。
“哼!”
“我讲的东西,不存在于技术上的高度,他实际上是一种猜想,”作家将黑板上的笔迹轻轻地擦掉,“因为当面对这些东西的时候,你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战争开始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在未知状态。
人类的认知是一条线,但是这个世界确实有各个维度的,人类贯穿这些个空间是有限的。
试想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探索世界是走出格力特岛的迷宫,每一个文明就是一个“忒休斯”。
人类牵引着红色的毛线,行走在一模一样的道路上,最后走出了一条比较正确的路。
但是可以确定这条路,绝对不是最近的,必然是有不必要的。
如果一个文明他足够幸运,在复杂的残垣之间走出最佳的一条捷径。那么这种无法令人理解的发育方式,在行走在弯路上的人类看来,那就是魔法。
人类进化史有300万~400万年,而人类的文明历史最多不过上万年,如果以文字为标志(人类文明在文字成型后,通过教育才能够做到爆炸式增长)的5000年左右,将人类进化史等比例缩小为一年,那么很不幸的是人类的高光时刻在最后一天的最后后半段出现,如果说科学那就只能在最后几分钟找到了。人的认知是幼稚的,至少他还不够成熟。
作家讲的文明理论,都只是猜想,在没有遇到文明接触之前这都不能被证实或证伪。
“先生,”一个身着军装的白人站起身来,这个人高鼻梁,蓝眼睛,头发打着卷,“我觉察到你面对宇宙时,身上有一种空洞的情绪。”
汉语说得很标准,印欧语系的人说汉语普遍的问题在于舌位靠后,这个外国人舌位处理得很好,若不是他的外表,你一定认为他是个华夏人。
“是的,”作家点点头,“卑微的情绪。”
面对宇宙的打击,作家是绝望的。
军官的领章上没有标记,胸前金黄色的一个绶带,等级不低。
“为什么?”作为一个军人,为了肩上的荣誉,他们要克服这种避险的本能,这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难道是技术的问题。”
“不,技术在时间面前终究消弭。我担心的是另一个问题”。
“那是什么?”军官愈发不解。
“人类在蒙昧时期,会出现一些,伟大的人,”作家扔掉了手里的笔,在讲台中央踱步,“这些人的理论,被人阐发后,形成宗教,当然不是那么简单。”
“是的,先生,”军官疑惑地看着作家,他不是很明白这些跟他对地球绝望有什么关系。
“如果同类可以成为崇拜对象,那么这个人换成一个文明,是不是也可以在地球上形成一个宗教!”
作家的脸一扯,很阴沉道,“一种自我瓦解的宗教。”
军官感觉自己的后脊骨发凉,这...
当人类的武装在保卫他们的人民的时候,而他们的人民在心理上已经背叛了自己的种族。这种类似于邪教的东西,一但蔓延开,就会给人带来一种神降临地球的无力感和卑微感。
人造灯光,照在作家的脸上。他像戴了一张洁白的面具,在漆黑里如同幽灵游离着。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人的意志在崩坏的边缘,比武器击溃更加致命。
“先生信仰外地文明?”
“不,我是华夏人,我们不信教,”作家摇摇头,“我的绝望,来自于这种形势,而非它本身。”
军官诧异地望着这个年轻人,他很特别。
“荣耀属于上帝,”那个军官手按胸膛(一种宗教行为),坐了下去。身体挺直前倾,屁股坐三分之二,目视前方,行为非常典范,作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这个军官。
演讲后面什么也没发生,都是些无聊的问题,作家回答很敷衍,他跟这群人不是一路人。
鞠躬,掌声。作家走下台来,坐到了一个老人旁边。
演讲还在继续,换了个英国人上去。
老人自然就是金老。头发雪白,不剩几根,极其顽强地维持着植被覆盖率。气色却很不错,两颊还带着些红润颜色。
“话说你是为什么会答应这个交流会,”沙哑的声音。金老很了解作家,对于这种东西根本没有兴趣。
“被你学生威胁的,”作家头一偏,金老回头,看到川源躲避的目光,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不会是...”金老诧异了,没有说下去。
作家眉头微皱,“可能比我们想得还要糟糕。”
英国人在上面讲未来简史,大体是文明的发展方向问题。讲得很有趣,下面反应很激烈。
“什么意思,”金老印象里这个川源古灵精怪的,很是折磨人。
作家斜眼看了金老一眼,“他是不是跟你说我要参加,所以你才来的?”
“嗯?对啊~”金老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了,“难道说,她对我们两个说了同样的话?”
作家点点头,“大约。”
“这...对不起。”
作家摇摇头,大意了,精明的猎人被狡猾狐狸欺骗了,这样简单的伎俩都没有看出来。川源你死定了。
川源,阿切~后背一凉。
她掏丝巾的时候,看到了一旁轮椅上,目光呆滞的江澈。那张脸阴沉地可怕,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
川源伸出手在江澈面前挥了挥,结果江澈的手像闪电一样,一下钳住她,反手一扭,咯嘣一声,手肘脱臼了。
“痛い~痛い(日语:疼。音约为:一呆),”川源慌忙之下,忍不住叫了出来。
江澈手一松,眼睑抬起,“对不起~すみません”走神了。
“姐姐力气...好大,”川源涨红了脸,刚刚干脆利落的一扭让她的血脉不通,此刻他的面部充血。
几个前排的男生闻声转过身来,别有深意的看着两人。
只不过在江澈那看虫子一样的眼神里,一下又将邪恶的想法缩了回去。
“姐姐在想什么?”
“或许是杀人~”红唇轻启,眼眸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