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热的夏天,外面是炽盛的太阳,已经稍微长高也更匀称的许盼夏瞪着手里拿着棉签的叶迦澜。她的头发长长了,扎起来的马尾长度刚好,垂下来的发梢能触碰到肩膀。
叶迦澜也要比少年时多了一份匀称的肌肉和力量,不变的唯独是气味——身上那种干净到能和空气融为一体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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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把这个珍贵的机会让给苏安和舍友,偏偏舍友内向,叶迦澜又坐在男士位置的边缘,不得已,许盼夏就被推过来,只能和叶迦澜坐一起。
这些人眼中,没有什么比他们俩紧挨着坐更合适。
兄妹耶。
苏安说:“还能这样?哎?叔叔在哪儿算的?下次能给我也算算不?我说我最近老倒霉,是不是身高克我啊……”
卫长空啊一声,低头要看,许盼夏终于伸出那条伤腿,展露在两人面前。叶迦澜手持棉签,沾了药水,给她擦。
这次不是双氧水,是不痛的碘酒,深紫色,擦在皮肉伤,许盼夏一声不吭,没叫痛,只握紧了衣服,指甲也泛白。
“我的腿磕破了,”许盼夏语速飞快地解释,“哥哥想给我擦药呢。”
叶迦澜看到对方充满审视意味和敌意的视线。
叶迦澜微笑。
许盼夏往后一躲,腿磕到木桌棱上,冷不丁的酸疼,贴着宣传单的玻璃门被人拉开,呼啦啦的阳光落下,洒满她一身,许盼夏侧脸,看到卫长空的脸。他跑着过来的,一头一脸的汗,紧张地望许盼夏,气喘吁吁:“你怎么在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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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盼夏的舍友也看到了,笑眯眯地礼貌打招呼:“哥哥们好。”
擦完药,卫长空向叶迦澜连声道谢,不忘了拉着许盼夏,急急往外走,往阳光下扯:“快点过来我的小班长小祖宗,这边找你快急疯了……”
阴影中的叶迦澜也望他,看卫长空额头上的汗,看他T恤被汗水打湿,还有那种让洁癖完全无法接受的汗味,令他作呕。
往后一周,迅速降温,好像十一一过,呼啦啦的空气便冷了下来。叶迦澜和许盼夏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两个学校都有的公益活动,去远郊一个小学上科教课,叶迦澜恰好和许盼夏一个学校,她上课的时候,叶迦澜就站在窗外,看着她眉飞色舞地给学生讲课,神采飞扬。
叶迦澜不动声色:“夏夏。”
叫别人哥哥叫得挺亲热,你多久没叫过我哥哥了?
“有什么不好?”叶迦澜说,“我们是兄妹,坐一起难道不正常?”
说到这里,他瞥许盼夏一眼:“你我问心无愧,你怕什么?”
公式化的兄妹寒暄结束,许盼夏一舍友一直悄悄追苏安,提议一块儿吃火锅,今天周六,还能用大学生优惠八五折。许盼夏自然不能坏了好友姻缘,自然答应。
等吃饭的时候,糟糕了,不管怎么坐,都得有一男一女挨着。
许盼夏还想推辞:“咱俩坐一起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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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絮叨叨地念着,苏安抬手,喊:“哎,夏夏妹妹!!!”
叶迦澜转身,看到许盼夏左手拎着购物袋,右手握着一杯奶茶,头发上还戴着一根发亮的豆芽草,听到一声,她哆嗦一下,才转过身,笑了:“呀,苏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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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迦澜说:“我爸给我算过生辰八字,说身高188克我,最好填185.”
第二次,在外面聚餐,叶迦澜刚刚完成校队的体测,苏安拿着叶迦澜作废的一张体检表,百思不得其解:“净身高这栏也填错了吧?我排在你后面,我听那个医生说你净身高188来着,你怎么填185?”
许盼夏:“谢谢哥哥。”
他收拾完用过的药品,贴心拧上盖,唯独给许盼夏擦过伤口的棉签,装进干净纸巾中,叠了叠,妥帖地放在运动裤口袋中。
许盼夏踉踉跄跄地走,叶迦澜站在阴影里,长久注视他们,走到转角处,卫长空回头。
叶迦澜走过去,问许盼夏:“买的什么?这个月生活费还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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