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说,尼伯龙根的范围可以无限大,跟现实世界一样大,它其实是现实世界的另一种构造方式。”
楚子航解释道。
“如果从科学的角度来解释,微观世界是一个由各种「可能性」构成的世界,宏观世界可能也是这样,尼伯龙根就是世界的另一个可能。”
“完全听不懂。”芬格尔说道。
“你能留级八年不是没理由的……他说的是三年级之后可选的那门「高等量子物理」课程里的内容,那门课讲的东西比龙文还要难懂,你能听懂教授说的每个词但是把所有词连在一起想想,跟没说一样。”凯撒疲倦地躺在龙背上,眼神看向顾北,“拜托给我治疗一下先。”
“没事,你现在的的状态还死不了。”
话虽如此,但是顾北也没有让这位加图索继承人自生自灭的意思,反手一巴掌拍在凯撒身上,在双全手的作用下,凯撒身上的伤口在飞快地愈合。
然后顾北又给楚子航和芬格尔一人来了一下。
“啊~得救了。”芬格尔长出一口气。
楚子航低头俯瞰下方不可思议的城市:“这地方看起来……要被淹了。”
黑色的海水淹没了大半个东京,东京湾已经不复存在。
海潮从南向北推进,大田区、目黑区、港区和平川区已经完全变成了海,海岸线推进到了涉谷区。
潮水拍打着摩天大楼的玻璃幕墙,孤零零的明治神官屹立在凸起的岩石上,原本高出地面的城铁轻轨此刻已经与海面平齐,列车停在轻轨上,就像是被海水托着。
夜之食原中的东京令人想到一只搁浅在海滩上的巨鲸,无力地发出人类听不懂的哀泣。
它就要死了,无人能够逆转这个命运。
“这地方——是叫夜之食原是嘛——看起来创造这个地方的人想把它变成大海啊。”凯撒说。
“不清楚。”顾北咋舌,这都是上杉越没告诉他的东西,他也没问。
“如果夜之食原中的东京被海水淹没……现实中的东京会如何?”楚子航问。
“谁知道呢……但你应该里的京城地铁下边的那个尼伯龙根吧,我们当时和奥丁的对战实际上不仅仅是导致了元素乱流的暴风雨和地震,同时还连带着搞塌了一截隧道,幸好的是当时隧道里没有车经过。”顾北说出了楚子航不知道的事情。
“会被淹没。”夏弥给出了确切的答案,“尼伯龙根和现实之间是相互影响的,如果夜之食原完全被海潮淹没,那么东京也会被波及,就像曾经的高天原沉入深海。”
“这算什么?日本沉没计划?蛇歧八家的老祖宗建这座坟墓是用来搞塌自己的老巢?”芬格尔大呼小叫。
“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顾北把从上杉越那里得到的信息说出来,“夜之食原和现实之间并不是完全的融合,只要有皇血加固门户,那夜之食原就不会被打开,海水也不会吞没日本。”
凯撒注意到了盲点:“那我们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就会被拉进这里边来了?”
顾北耸耸肩。
巨龙用夏弥的声音道:“笨,既然有人能关门,那肯定就有人能开门啊!”
楚子航点头:“也就是说,有皇血的持有者打开了夜之食原,把我们丢了进来……”
楚子航还没说完,芬格尔就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我就知道乔巴那家伙不是好人!”
顾北一巴掌拍在芬格尔头上:“拍你自己大腿去!”
凯撒嘴角抽搐,看向顾北:“你觉得呢?”
顾北瞥了他一眼:“不是源稚生做的,皇血并不是只有源稚生才有,日本最少有四个皇血持有者,而且也未必一定要持有者本人才能,就算是外人拿着皇血,也可以打开夜之食原。”
一听这话,在场的其他人都明白了,顾北根本就是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了,就是不告诉他们而已。
楚子航换了一个问题:“顾北,你知道蛇歧八家为什么一直执着于我们吗?”
“因为你们去过高天原,”顾北道,“无论是蛇歧八家还是猛鬼众,他们都知道高天原的存在,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够去到那里然后安全回来,你们是特例,他们需要通过你们来确认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顾北环顾一圈,在三人凝重地表情中指了指下方被水淹没的东京:“他们需要一个点,一个连通现实和高天原,还有夜之食原的点。”
三人顺着顾北手指的方向看下去,那沉没在水中的东京竟然隐隐约约有些眼熟……
深海之中的高天原和现实的东京不约而同浮在脑海中,然后居然与下面那座被水淹没的城市重合起来!
“不是吧……”芬格尔抓着头发,有点难以置信。
楚子航顿了顿,掠过这个话题,手放在夏弥的龙背上:“现在先不聊这个了,当务之急是先离开夜之食原,虽然一直滞留在空中不会被死侍攻击,但夏弥的体能未必能坚持太长时间,我们一旦落地,死侍还是会闻着味道聚拢过来。”
芬格尔和凯撒也把那惊人的猜想暂时抛到脑后,开始考虑该怎么离开夜之食原,只有顾北一脸气定神闲:“关于这个,其实我们随时可以离开的,只不过你们一直没问,我还以为你们要多游览一会夜之食原的美丽风景。”
说着,顾北伸手在前方一化,破开了一个黑色的洞。
夜之食原可以困死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龙种,就连持有尼伯龙根之钥的耶梦加得也对它无可奈何,但是很可惜,它困不住顾北。
三人眼睁睁地看着顾北一脸无辜地打开空间门,嘴里还说着那么欠揍的话,终于还是没忍住一起扑了上去。
虽然他们也打不过就是了。
——
路明非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苏醒在青铜色的王座上,背后是通天的铜雕屏风,雕刻着神与魔战争的恢弘场面。
“我靠靠靠靠!!”他左右顾盼惊呼出声,声音在青铜色的大殿中反复回荡。
无人应答,这座森严而恢宏的宫殿就像是古老的溶洞那样寂静,唯有水声,水一滴滴的落在大殿中央的圆形水池中,溅起一圈圈的涟漪。
“哥哥你醒啦,被人用大剂量麻醉剂迷晕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要不要我叫个宫女给你做个马杀鸡放松一下?”王座后传来欠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