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将这一招练到出神入化的高手,才能化凡为奇,甚至不回身都能一击致命在敌人要害之处,走遍江湖,少有人敌。
安歌毕竟十几岁的年龄,岂能有背刺清卿还能刺个正着的本事?不过是下意识使出这一招,给自己争取出回身再次出剑的时间罢了。谁知剑尖一出,忽听得身后一声高叫:
「下边!」
莫不是下方有人偷袭?这一叫,安歌纵然不修音术,也是彻底听清了清卿位置。这令狐野人分明在自己左后,为何要喊下边?安歌心中想着,一次中计已然长了教训,绝不可在同一个地方接连摔倒两次。
清卿这般大喊,定然是险些被自己伤到要害,才想出的下下之策。
打定主意,安歌便并不转开那长剑去路,反而更向着左后方偏了偏。这次,那剑尖仿佛撞在了什么柔软的物事上。一刺而入,却又被一阵更结实的力量顶住,突然间一动也动不了。
安歌终于回头能望,却发现仍是黑魆魆一片,什么也望不到。
此时自己的双眼已经稍稍适应了黑暗,便在方才左后的位置,看见模模糊糊一团黑影。满是水汽的空气中,还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看来自己后背出剑那一刺,将令狐清卿刺了个正着。
安少侠大喜过望,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却骤然觉得左臂一麻,一阵酥酥的痛感从手腕上蔓延开来,随即扩散到整个左手臂。等安少侠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的左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伸手不的船屋内「刷」一声忽地亮起,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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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个眼熟的陌生女子站在正中,举着蜡烛道:
「原来这就是天客居的大弟子!这点本事,真是让满江湖看了笑话!」
这女子生得媚眼如丝,偏是嘴角冷笑,害得整张脸都是一副诡异的形状。安歌看着她得意不停,抬手一看自己左臂,竟是一条黑线顺着血管而下,透过皮肤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显然是中了厉害的毒。
转头一瞧,令狐清卿也倒在地上,双手捂着小腹不断出血之处。见安歌正不知所云地看着自己,清卿没好气地道:「方才叫你躲,你怎么还有闲工夫来刺我一剑?」
竟是清卿听出了暗中偷袭的来路,这才叫自己提前闪避!安歌一听,恍然大悟,此刻只能叫悔不迭。只是面前这女子究竟是何人,安歌仍是毫无头绪。只觉得曾经在何处见过,一时怎也叫不出姓名。虽是左臂中毒,安少侠仍是用右手拾起长剑,自下而上指着那女子道:
「你是何人?报上姓名!」
「呵呵……告诉你也无妨。」女子一笑,两种不同的娇媚与残暴气息同时显现在她眼中,「我乃南林江氏之后江沉璧,今日特来会会你们天客居!」
果然是南林江家惹出的事,与箬先生先前所想分毫不差。自己下船之前,先生也曾嘱咐自己要多加小心。自己明明知道她们江家后人擅使些暗器,又喜欢在暗器上涂抹各式各样闻所未闻的毒物,怎的今日却偏偏还是着了她们的道?
早知如此,便不该沉溺于一时胜负,与本就不会伤人的清卿缠斗那样久。
「你做什么?」清卿有气无力地向沉璧开了口,「天客居的安少侠一人前来,你何苦在暗中伤她?」沉璧一听,昂着头,才不理会:「正是看见她一人来,才要赶紧控制了她,免得白白错过这绝好的良机,还少了个西湖白送上门的人质!比不得令狐少侠你,暗中纠缠得那么费劲,终究比不上本姑娘的金簪,一击得手!」
清卿闻言,只得苦笑。江湖上条条框框的规矩不少是真,但这从未把各项规矩放在眼里的性子,满世界也寻不出第二个江沉璧来。
一旁的安歌都忍不住摇了摇头:碰上这样的对手,的确不能用寻常的法子。
「啊呀!不许胡闹,怎把安少侠伤成了这样?」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厉喊声从跌倒的方桌之下传来,安歌这才看得明白,船屋之下还有一条暗道可以暂时容身。此时江素伊正从暗道之下缓缓而来,上到屋中,赶忙扶了安歌坐起,左左右右检查着她手腕上的伤痕:
「沉璧下手怎么没轻没重?把天客居的大弟子伤得胳膊抬不起来,今后见了箬先生,还怎么向先生交代?你我来到西湖,本该是客人,怎么一点也不讲礼数,出手就是那不要命的金簪……」
如此唠唠叨叨一大段,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江夫人记挂安少侠的伤势,忧思不停。清卿靠在一旁,心中止不住的无奈——
唠叨许久,一句关于解药的话都没提。
「江少侠。」清卿悄悄靠近沉璧,「这毒可有解药?」
「解药么,既然是有。这毒物是姑奶奶新调和的玩意儿,还没试过解毒的药物管不管用呢!不过西湖物产丰饶,人才济济,还怕找不出个解药来?」
越说到后来,沉璧越是提高了嗓门。别说安歌了,就像是生怕另一条大船上的箬先生听不见似的。
「安少侠,用你一条命,换我二人去与小掌门叙叙旧,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