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雪皱着眉,一抬眼睛,却吓得「嚯」一下站起,四肢发软而心中藏鬼,不由得「扑通」跪下:
「师父!」
令狐子棋面带寒色,正颜厉声:「你师妹要去哪儿?」
半山腰另一侧,清卿觉着时候不早,只好越跑越急,向着头顶药植堂奔去。推开纱帘,正相坐低语的嘉宁、绮琅二人不约而同抬起头:「师妹?」
清卿把那几张书纸拢进袖子,抿嘴一笑:「我来看看川师姊,不会太晚吧?」
绮琅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赶忙起身,摇摇头:「怎会。下午是师父一直照看着,我二人也是刚来不久。」话虽这么说,绮琅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眼角的黑纹也深重得藏不住。清卿见状,便勉强笑笑:「你们且坐着,我去烧茶。」
提起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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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二人并未留心,清卿便从指尖弹下些昏叶粉末来。
「对了清卿。」绮琅似乎忽然想起些什么,「今天我们来时,师父似乎心神不宁的模样,别是山下又出了什么乱子吧?」
清卿心下一惊,赶忙端起两个杯子:「许是今日琴曲磕绊,师父生了我的气。」
「嗨。」嘉宁不由插了句嘴,「清卿才伤好没几日,掌门师伯也太严厉了些。」
「师父再严厉,又哪里能比得过画师姑?」绮琅痴痴笑了,「你今日的远景还没画完吧?」
嘉宁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今日月明星稀,景色正好,我等你睡下出去画。」
清卿听着二人只言片语,默默冲了茶,递到二人手边。嘉宁刚想来接,清卿却一转手腕,将那杯子递到师姊手里,反转着把另一手的杯子向南公子递了过去。「师姊,今夜你且早些休息吧,我在这里多待些时候。」
「那怎么行?你自己的伤还没……」话说到一半,不知怎的,绮琅竟又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快去睡吧。」嘉宁附和道,「正好我前半夜画完,清卿便能早些回去。」
不过几分功夫,绮琅便觉得自己已然困倦难当,便是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于是便也不再强撑,对清卿道:「你也小心别太累着,要是困了,就去把南公子叫回来。」
「嗯。」清卿方一点头,绮琅师姊便迫不及待地进入了梦乡。
「公子?」
「哎。」嘉宁一边应着,一边给绮琅盖上张薄薄的毯子。
「你知不知道,绮川师姊的药材都在哪儿放着?」
南嘉宁一听,忍不住呵呵一笑:「你都不知道,我哪里能晓得?不过……」顿了顿,嘉宁似乎想起些什么,「有些常用的在榻
「哦。」清卿冷冷一答,反手出箫,一袭暗影顷刻架在南公子脖子上。
嘉宁根本来不及反应,便下意识地使出旧日那招「天雷降」,将无形的隐线反手劈头向着清卿砸下去。清卿凭声侧身闪开,手中木箫使力,二人便身不由己地向后倒去。
「哎!」
嘉宁出声到一半,突然被清卿捂住个半截:「悄声!」同时用手掌抢先撑住地面,免得二人泰山压顶一砸,受伤的睡着的一齐醒过来。清卿仍是保持着半路打劫的姿势,嘉宁挣脱不动,舒口气:「清卿,你大半夜取我性命作甚?」
清卿沉下声音:「那张竹纸上写的什么?」
嘉宁后背一凉,一时语塞答不出话。
「写的什么啊!」
记着绮琅不许自己告诉任何人的要求,嘉宁干脆咬着嘴唇,免得自己一个忍不住突了出去。只觉着身后渐渐没了声响,嘉宁试着拨了拨架在脖子前面的木箫,竟是毫无力气,一个猛子飞到半空。
这一下变故吓得嘉宁连忙悄声窜出去,才没让硬箫和坚实的地板来个天雷巨响。
转过头,清卿正坐在原地,泪水一滴一滴掉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