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认了,姜家胖丫儿就是他的劫。
他到底是个男人,在喜欢的姑娘面前,他如何表现出了“怂了”的那一面,杀了他也不行。
更何况,胖丫儿已经觉得他身体“虚”了,他再推拒,那胖丫儿怎么想?他的脸往哪儿搁?
顾珩抬手似不经意间抹了一把鼻子,好在鼻腔热热的,到底没有流出什么可疑物出来。
这般,他才敢抬头,刻意摆出随意闲适的姿态:“没问题,那你爬上来,放心,我不会让你磕着的。”
说罢,他俯下身子,示意姜娴爬到他背上。
姜娴起先不觉得有什么,可等到真的俯到一个男人身上,这顾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如同火炉一般,甚至她都能感觉到对方强而有力又失速的心跳,她这么贴着,莫名就红了脸。
她尽量把思绪全放在头顶的“正事”上,一边心里疯狂的腹诽自己:“姜娴,你是个怂包吗?跟个男人靠近点怎么就成这样了?怎么原先没有发现自己这般奇怪?”
一定是这男人的脸长得太符合她的心意了,再加上莫名的散发着热气,这地道里闷的要死,她缺氧了才会如此。
若说姜娴只是各种不自在,对自己的“怂”非常唾弃,并且找各种理由描补自己这不能解释的奇怪行为,那顾珩的感觉,简直不知怎么形容。
从那个温软的姑娘往他身上爬的那一刻,他就觉得一股热流猛烈的冲上他的头,然后“轰”的一声,炸了。
鼻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终究没忍住。
若不是他俯着身子,正好挡着,再被姜娴看了去,他真不好解释。
他低头掩饰着,用土把那血迹掩盖掉,同时用袖子使劲擦擦鼻子,以确保回头不让姜娴看出异样。
饶是如此,他也舍不得这一次和胖丫儿靠近的机会。
他木着此时如同火山喷发的脑子,忍着四肢酸软,驮着姜娴。
只是,姜娴说什么,他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沉浸在炙热的萦绕着胖丫儿的香味的岩浆之中,沉沦灭顶。
他想,哪怕明知是劫,他也得接下,甘愿共沉沦。
姜娴自己尚且有自己的情绪要处理,又想着正事,加上地道昏暗,顾珩的刻意掩饰,她丝毫未发现顾珩的异样。
她只是觉得,顾珩好像不太稳当,颤颤巍巍的,难不成是嫌弃她太重了。
好在,姜娴想起之前顾珩破门的时候好像累了的事儿,忍住了到口的话,罢了,这人外强中干的紧,就原谅他吧。
她运气还算不错,根本没要顾珩挪位置,就着顾珩的高度,一上来,就看到了那明显的封锁处。
她随手轻轻拍拍顾珩的头:“看到了,上面果然有个门,锁眼处也已经被铁水浇筑了,还是得用斧头劈开才行。”
说完话,她等了半晌,回应她的是一室沉默,她低下头,昏暗中,她看不清楚男人的脸,她疑惑的大喊一声:“顾三?!”Μ.
宛若黑夜之中一道惊雷,那男人浑身抖了一下:“什……什么?”
姜娴:“……你昨晚没睡好?还是刚刚破门太累了?”居然心不在焉。
顾珩如何能把自己置于这么不利的局面之中,于是他迅速的转移话题:
“没有,对了,想必你找到锁眼了?这位置,若是我没猜错,正好是之前我所说的那一处库房位置。”钥匙自然也是同一把,可惜锁被封死了,也没法试了,只能暴力破开了。
廖地主临死之前,给顾珩的钥匙中,就有那一处放宝贝的库房的,至于这一处封锁的密室,顾珩并不在意也不会深想廖地主为何并未将此处说与他听。
那放宝贝的库房里,顾珩觉得他得到的已经够多了,而虽然廖地主没提这一茬,但他把这间房子和一把能够开启所有密室的钥匙都给他了,等于变相的将所有的财产全都给了他。
他有什么好抱怨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再说,从一开始,顾珩来照顾廖地主,都不是为了廖地主的身家,他不过是还恩而已。
如今,再次探访这里,不过是因为马家,以及他对于一些往事的怀疑,同时,比起那些财产的去向,他更想还原事情的真相。
廖地主死了,但他对他顾珩有恩,那么他的身后名,以及财产,自然不能落到那些背叛他的小人手中,他理应维护。
姜娴一听,自然高兴:“那明天咱们就从那个库房找找有没有入内的门户。”
说罢,她自觉今天有了大收获,人已经从顾珩身上滑了下来,并未看到顾珩长长舒了口气,眼中还快速闪过一抹失魂落魄。
姜娴一边往外走,见顾珩没跟上,随口问:
“你还要在这儿待一会儿吗?那我先走了?”
见顾珩低低应了一声,她也没多想,兀自先走了。
快走出地道之际,顾珩在她身后道:“今天,小黑狗算是贺你找到新工作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