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2 / 2)

偏航 法采 1980 字 2022-09-10

是蒋寒。

“有时间来一趟宴会酒店吗?

我正在酒店,昨天上班的服务生都在,要不要我接你过来?”

和药店相反的方向就是宴会酒店,后门内外的竹林还在随风轻摇。

叶静说不用了,“我在附近。”

......

昨天上班的服务生都在,但叶静一个都没有认出来。

白天的宴会酒楼没有开很多灯,氛围和昨晚意外的相似。

叶静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将人看了一遍,还是一是无所获。

男人走到她身边。

“你是辨认什么,但没找到人吗?”

叶静点点头,“我记得,昨天给我带路的服务生,手腕上有刺青。”

蒋寒皱了眉。

这里是浦市的高档酒店,有刺青的人酒店不会用。

他去确认了一遍,经理也是这个说法。

“服务生我们不会招有明显纹身的人。

厨师倒是可以放宽一点。”

蒋寒又让他把厨师都叫了过来,可惜并没有谁手腕上有刺青。

风很大,浦市上空乌云密布,瞧着又要下雨了。

叶静几乎把宴会酒店里的人辨认了一遍,人太多了,她脸色越来越苍白。

蒋寒低声说算了。

“可能是混进来的其他人。

既然做了这事,不会这么容易被我们找到。”

他看了她一眼,风吹着,她看起来比昨天更瘦,甚至比今天早上都好像瘦了不少。

本就不鲜艳的唇色几近于白。

蒋寒脑海中浮现另一盒左炔诺孕酮片。

“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她沉默地摇了摇头,神色是不想让人探究的拒绝。

她只是说,“我昨天出了宴会餐之外,我还吃了些点心。”

蒋寒微顿。

两人都有被下药的症状,那下药的人在什么地方下药,蒋寒也思考过。

但他昨天见得人很杂,几乎和每个人都打过招呼,混乱的宴会上,谁都有可能在他酒里下药,而监控他昨天并未查到。

叶静就不一样了,她认识的人少,昨天多半都在角落里坐着。

蒋寒让她详细说了一下都和谁在一起过。

叶静列举了几个他不熟悉的名字,“其他时间,我大多和杨暖在一起。

除此之外,就是柳成权,他只过来坐了不到一分钟。

再就是......”

她说着,看了蒋寒一眼,没说下去。

她说不一定是谁趁人不备下手,“因为我昨天端着酒杯,但实际上没饮酒,只吃了些点心。”

这样一来,想要在她吃得点心上下毒,难度要大得多。

除非整盘点心都有问题。

蒋寒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去打了两个电话。

天空终于撑不住黑云的压迫,又淅淅索索地下起了小雨。

蒋寒回来之后叫了叶静。

“今天就这样吧,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叶静很干脆地摇摇头,背起包向外走去。

“我还是坐地铁吧。”

这是市中心,距离方鼎律所的办公大楼也并不远。

蒋寒犹豫了一下。

有电话打了过来,“蒋先生,您订的花还是直接送去之前的地址吗?

如果是的话,我们现在就安排人给您送过去。”

蒋寒顿了一下。

同来的人已经出了门,她挑起了透明小伞,没有任何犹豫地走进了雨里。

蒋寒收回目光,跟电话里说不用了,“我就在附近,过会去取。”

......

雨很细,无孔不入,偏偏风大得不像话。

副驾驶上放着他亲自取回来的玫瑰花,上面是他刚才手写的卡片——给我的明米。

蒋寒将车窗打开,通去车内的烟味。

强风裹进来,险些将花束吹掉。

蒋寒又关起了窗户,摆好了花束。

车在路口等红绿灯。

对面走来了许多行人。

一个打着透明小伞的人闯进了他的视线。

蒋寒看住了她。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强风打着旋吹了过去。

蒋寒在车内都能感到这阵风的强烈。

再看那人,她手里颤颤巍巍的透明小伞,突然被风裹了起来。

她慌乱地去拉住伞柄,白色的短袖衫被风吹起,细瘦的腰露了出来。

蒋寒目光不经意扫过,却又硬生生定在了那里。

她细而白的腰上,竟然有些深浅不一的淤青。

就像是被谁大力攥了很久,毫无怜惜。

他一怔,神思有一瞬恍惚。

后面有人鸣笛。

原来是车行道绿灯亮了。

蒋寒目光收了回来,发动车子开了过去。

......

叶静的伞到底被风吹折了。

幸而地铁站就在不远处。

她撑着坏掉的伞艰难地顶风前进,突然有辆车停在了她身边。

车窗滑下,男人低而轻的声音传过来。

“风太大了,上车我送你回家。”

是蒋寒。

风吹得他声音有些飘渺的轻柔。

“上来吧,这里不方便停车。”

又是一阵强风刮来,透明小伞似乎要彻底报废一般又断了一根伞骨。

叶静皱了眉,却看见了车子副驾驶上,安静放着了一捧娇嫩的玫瑰。

她收回目光,掰了一下自己折了的伞,伞给面子地挺了挺,好像还能挡点风雨。

她说不了,随手指了一旁的商铺。

“我要去买东西,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