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秦隆,其实对我也一样,追了就够了,足以堵住众人之口。
真要是追上了,反而麻烦!
但看看刘嫂那憔悴的神色,再看她这一路跌跌撞撞,双膝鲜血淋漓却一声不吭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不是追孩子,这是为了救她的命!
谁叫她有恩于我呢,我沉声道:“没事,咱村里还有人手。”
秦隆皱眉:“你是说垦荒队?”
我点头:“对,他们不总说,来这里是为咱们服务的么,这节骨眼上不找他们找谁?”
我这话当众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堵死了秦隆的退路,毕竟人命关天,他根本没理由拒绝,否则要是追不到游忌,责任就都扣在了他头上。
秦隆无奈的看了看我:“也好,你去吧。”
我二话不说,带着铁骡子调头直奔垦荒队。
我放的那把大火早就把吴刚他们惊醒了,倒是省去了敲门的麻烦,一听说孩子丢了,吴刚直接将住在院里的小伙子们都叫上,七个人,抄上家伙,跟着我俩就奔了村西头。
虽然追踪这种事我不在行,但铁骡子把刘嫂家那两条猎狗给牵出来了,我让它们闻了闻毽子,不用我俩下令,它们就已经窜了出去。
我们几乎是小跑着出了村,村西边就只有一条小道,得从西土岗子下边绕过去,前面就是一条山谷,两侧山坡十分陡峭,而且没有岔口,谷口另一端就是下冈村。
这一路几乎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游忌一个山外人,既不熟悉地形,也没有夜里赶山路的而经验,只要他选了这条路,就肯定跑不了他!
但让我没想到的是,我们追到西土岗子下边的时候,本来跑得挺快的小伙子们就都慢了下来,尤其那个于光山,东张西望的也不知道在看啥。
我略一琢磨就明白了,他是让西土岗子给吓出毛病来了,一到这地界就腿肚子发软。
想想也是,这深更半夜的让他们这些城里人跑山路,还非得往他们犯怵的地方跑,也着实是难为他们了,要是再一不留神摔个好歹的,我也得跟着担责。
正想让众人慢一点时,我手上牵着的猎狗突然冲着前边的草稞子狂吠起来!
我急忙停脚,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然后仔细瞅了瞅。
这草稞子没多高,不可能藏人,莫非是游忌下了什么埋伏?
猎狗窜得厉害,几乎要拽不住了,我索性一松手,两条大狗直接扑进了草稞子里!
众人顿时都紧张起来,握紧了手里的家伙,唯恐里边窜出什么东西。
但随即其中一条大狗就叼着什么东西转了回来,我拿过来一看,赫然是一只棉布做的小鞋,还没有巴掌大,鞋尖上还绣着个栩栩如生的虎头。
“这是栓柱的鞋,我见他穿过!”铁骡子斩钉截铁的道。
我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看来真让咱们逮着了,那秃子就是从这边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