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隆顿时语塞,马三爷剑锋所指,正是他的软肋!
莫非他指使高超砸庙嫁祸的事,都被这老头知道了?
一念及此,秦隆眼中杀机大盛!
孰料,马三爷却并没揪着他不放,转而又特么把剑锋指向了我。
“富贵儿啊,你一只脚刚踏进玄门,须知道行来之不易,可不能做这种诓城隍骗土地的勾当,别为了一时功利,毁了自己的前程!”
他嘴上这么说着,暗里却甩给我一个赞许的眼神,显然在夸我干的漂亮。
我们之前商量的时候,只说好让大梁滑落、锤头飞脱,却没说要两度见血,两相对比,当然是见了血的效果更胜一筹!
但他却不知道,这可不是我的神来之笔,我算计得再精,也算不到如此细致入微!
虽然看上去简直有如神助,但不知为何,我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可眼下我也顾不上那许多,只得照着说好的套路,当场跟他急了。
“三爷,当着土地爷的面儿,这话可不兴乱说!”
马三爷死死盯着我的眼睛,又朝前迈出一步:“这种栽赃嫁祸的手段,满村子除了你,三爷还真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这话一出,满场哗然!
如果垦荒队真是被人栽赃嫁祸,那这个栽赃者不仅手段高明,还得精通玄门术法。
遍数靠山村,众所皆知的玄门中人,好像也只有我这个出马仙了!
所有人都知道这事是我一手操办,跟垦荒队打赌的是我,操持修庙的也是我。
好巧不巧的是,我最近刚当上了村委委员!
要是没点功绩,村长又岂会让我这么个小年轻坐上这个位子?
马三爷这番推敲,合情合理且丝丝入扣,听得众人纷纷点头。
陈树峰等人更是当场鼓掌叫好,还要请马三爷替他们住持公道!
村里人虽然都没吭声,可嘴上不说,脸上却都露出了异色。
全场只有一个人的反应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这个人是秦隆!
被马三爷咄咄逼人的质问,怀疑他的手下做脏活,于情于理他都该勃然大怒。
可秦隆非但没怒,反而哈哈大笑,上去搂住马三爷的肩膀,也不管人家嫌不嫌弃,会不会蹭人家一身血:“三哥,你啊,想多了!”
马三爷不肯罢休:“这小兔崽子打小就惯会投机取巧,就算你爱惜羽毛,不曾指使他,也难保他为了讨你喜欢,私下里做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不能不能,三哥啊,现如今的富贵儿不比早年啦,当初他是奸猾了点,可他娘走后这小子也受了触动,早就改邪归正啦。不信你细数这些天他做的事儿,哪件不是锄强扶弱,又有哪一件是偷奸耍滑的?”
秦隆如此大度的表现,不禁令人刮目相看,不愧是一村之长,气度远非常人可比。
我心里自然清楚他为啥这么大度。
本来他以为马三爷看破了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没想到却是虚惊一场,比起当众被揭了老底,被怀疑两句又算得了什么?
如释重负之下,他心情大好,这才故作大度,笼络人心。
连马三爷也被他这样的态度弄得有些抹不开脸:“话是这么说,可他要不是心虚,为啥不请土地爷现身说法,别说他请不来,陆判都请得到,土地爷难道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