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说他两句,却见大屋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吴刚和贺国梁一起走了出来。
二人看到是我们,非但不恼,还笑着快步迎了上来。
“我当谁这么豪气,原来是你俩,你俩直接进屋就好,还叫什么门?”
贺国梁亲热的一把搂住了我俩的肩膀:“这么些天不见,真是想死老哥我了,快进屋,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刚摆上酒!”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只能把到了嘴边的质问咽了回去。
“看来两位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啊,一大清早就喝上了!”
贺国梁笑道:“多亏你的灵丹妙药,不然我俩哪能好的这么快!”
我有些愕然:“你们从那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换过药?”
吴刚哈哈一笑:“怎么可能,那岂不是要捂发了霉!”
“可除了那晚,我也没再给你们送过药啊!”
吴刚和贺国梁都是一愣,随即贺国梁就笑道:“你呀,八成是忘了,不是你千叮咛万嘱咐,让你们高队长给我们送过来的嘛!”
我一听是高超,便没再往下接,兴许是村长怕二人真死在这儿,才借我的名义送药。
说话间进了屋,一看屋里居然聚着好些人,连住在外边的童画等人都在。
吴刚不由分说就把他们都撵了出去,说是有事要跟我们商量。
我也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吵吵起来不妥,也就没阻止。
人都清走,吴刚亲自给我斟了一杯烧酒:“来,大哥向你告个罪。”
我没接。
如果他指的是砸庙的事,这杯酒要是喝了,还怎么兴师问罪!
他微微一愣,随即恍然:“没别的,这段时间事太多,就没去打扰你养伤,我这杯酒既是赔礼,也是庆贺你伤势痊愈!”
我这才接过酒杯,看他干了,我也仰头喝干。
咱东北爷们不差事儿,就算是来干仗,喝完酒再干就是了。
这边酒杯刚放下,贺国梁也抄起酒壶,给我满上一杯:“来,兄弟,咱哥俩走一个。”
“这杯怎么说?”我淡淡的问。
“这……咱们还用说什么吗,非要说,那就算庆祝你高升,当上了村委委员!”
村委委员这四个字一出,酒桌上的气氛就有点变味了。
他虽然在笑,可捏着酒杯的手指却因为太使劲,已经有些泛白。
我微微皱眉,这事只有我、铁骡子、村长三人知道,他俩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随即脑子里闪过高超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我这才明白,高超送药是假,送信是真,肯定是村长指使他透了口风。
真是老辣,一招就断了我的退路,绝了吴刚的念想,难怪这么久吴刚都没登过门!
明知如此,我还是接过了酒杯。
你们提这杯,不就是让我表个态吗!
我知道,喝了这杯就算是承认了走马上任之事,彻底站到了村长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