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王友,颇有狂士之风,十指抓挠得鲜血淋漓,仍在不停的“挥毫泼墨”,墙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状如疯魔,着实让人难以想象他就是那个猥琐的胖子。
他那孩子早就吓傻了,正瘫坐在墙根儿嚎啕大哭!
看到这一幕,我却停住了脚。
随后跟来的王友老婆见状又上来哭求:“富贵啊……”
“富什么贵儿,这位是三太奶奶,还不拿烟酒来!”村长一把将她推搡开。
王友老婆连声答应,很快拿来了烟酒。
我也不推辞,接过酒瓶灌了两口,又让她点了根烟,一口气抽到了根,这才端起老仙的架子:“闺女啊,跟太奶奶说说吧,咋回事儿啊?”
不是我有意拿她一把,要知道,他们信的就是老仙。
就算此刻我神智再清明,也只能故作被老仙捆了七窍的样子。
捆七窍是咋回事咱回头再说,先说我这么端着还有个由头。
那就是,我居然没能一眼看穿王友到底犯了什么外病!
按常理,老仙在身,甭管什么猫腻都难逃法眼。
可这回却古怪的紧,竟没发现他有被邪祟纠缠的痕迹。
难不成,他知道我要来找他算账,在这装疯卖傻想蒙混过关?
可他老婆见我动问,居然懊悔得连连跺脚,当场崩溃大哭:“咳,我就说不让他胡来,可他被鬼迷了心窍,非得做那断子绝孙的事儿……”
她哭着讲出了一件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事!
挖坟盗尸!
昨天一大早,就是我偷刘秀他家鸡那会儿,刘寡妇居然跑到豆腐坊来了,不买豆腐,而是把王友拉到一边,嘀嘀咕咕了老半天,那神神秘秘的架势,差点让王友老婆以为她想挖王家的墙角,搞她刘家的破鞋。
她前脚一走,王友老婆后脚就揪着王友耳朵刨根问底,王友一开始还遮遮掩掩不肯说,直到她都吵吵着要不跟他过了,王友这才兜不住,露了底。
刘寡妇不知道搁哪儿听说,垦荒队死了个漂亮闺女,而她早就惦记着给他儿子讨一房媳妇,只是一直没遇着合适的,如今终于有了机会,就想让王友成全她家这桩亲事。
王友哪肯就这么答应,可没成想,刘寡妇居然掏出了两条小黄鱼!
就算把豆腐坊卖了,也换不来这东西,何况刘寡妇还答应事后再给两条!
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当天头半夜,王友就把刘家那姓叶的媳妇给背了过去!
王友老婆说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傻了,就连我也没想到,王友有这样的胆气。
可更吓人的还在后边!
王友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四条小黄鱼还没捂热乎,后半夜,要账的就找上了门。
不是找他要钱,而是要找他要媳妇!
来的,是刘秀!
叶瑶,跑啦!
王友吓得差点没把苦胆给吐出来,可他上哪儿找叶瑶去?
听说叶瑶的老相好就在后院,刘秀倒也没为难他们,只说要借他家后院,等等他亲爱的媳妇儿。对于这个小小的要求,王友没理由拒绝的,你们说,是吧!
刘秀前脚进了后院,他后脚就缩回屋里把门窗都钉死,又不惜血本的给灶王爷上了供奉,要不是怕挖坟盗尸的事情败露,连秦牧全他们喊门,他都不带应一声的。
至此,我心里大半的谜团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