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刚被童画搀着,缓步走了进来。
我一时有些无语,他说的也入情入理,可看叶瑶这架势,不烧的话,都等不到头七就得回来,到时候不光我头疼,连带着他们也得遭殃。
毕竟刚才他们都默许了郝姥姥的做法,搁叶瑶这种没事就抡耙子的人看来,他们可都算是见死不救的主儿,她要是真回来了,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我只好把可能会尸变的事仔细跟他说了。
他却很郑重的恳求道:“富贵同志,请你务必想想办法,暂时保持尸体的完整,我代表青年志愿垦荒队的所有同志,谢谢你了。”
说着他不顾伤势就要躬身行礼,我紧忙扶住了他。
一句同志,把我给叫心软了。
我想要的其实不是让别人高看一眼,而是能勾肩搭背一起扯犊子的平起平坐。
“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
话到一半,我看了看童画。
吴刚却点头:“不要紧,你说就是了。”
“法不传六耳,还是少点人知道为妙。”
我转头示意王友他老婆出去,吴刚见状也把童画撵了出去。
关好了门窗,我才道:“我娘教过我镇尸的法子,虽然麻烦,但也勉强能用,可有一点,棺椁入土之后受不得惊扰,否则再想烧都来不及了。”
黄大年闻言哼了哼:“一个死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它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格,毕竟黄家最擅长摆弄死人,但叶瑶怨气太重,不是寻常死人能比的,而且我也不想跟这老混蛋再扯上什么关系。
还是吴刚听懂了我的意思:“你是说…密葬?”
我点了点头:“这是唯一的办法,等要开棺的时候,选个黄道吉日的午时,我亲自动手,能保证不留后患,但一经开棺,三天之内,尸首必须烧掉。”
说这话之前我不是没想过,这么做不仅受累遭罪,还要担上不小的风险,可不管怎么说,我毕竟有负吴刚所托,现在要是连善后都不管,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吴刚想了想便答应下来。
我掂量了埋棺的地点,最后选在村东外三里的一片荒草甸子,那地界儿杂草丛生,一到开春满地都是稀泥,平时村里人都绕着走,应该算是比较稳妥的地方了。
王友把他自己备的棺材贡献了出来,我用墨斗线缠尸、七星钉镇魂,又拿朱砂混着鸡血在棺材里里外外走了二十八道星宿纹,然后秘不发丧,连夜入土,一切拾掇停当已经是鸡叫三遍,天色大亮了。
吴刚等人再三谢过我之后,自行回去养伤。
我们说好了封锁消息,在得到上边的答复之前,不能让更多人知道此事。
至于怎么对外解释叶瑶的下落,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我不想再搀和。
我这边,郝姥姥把嘴皮子都磨薄了,才将带着孩子还磨磨叨叨的黄大年撵走,然后领着黄青妮跟我回了家,给黄青妮立牌位,上堂口!
上堂口本是出马行的大事,需要先征得掌堂大教主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