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门外的被我气势所慑,对面那货也吓一激灵,狐疑的眯起眼,打量着我。
我毫不避让,笑着跟他对眼!
真的,我这笑还真不是装的,你说,明明是两个傻大憨粗的老爷们,此时却一个掐着兰花指,一个扭着水蛇腰,在这儿娘们唧唧的玩对眼儿,还有一帮嘚逼呵呵的缺心眼子在后边鼓掌叫好,这场面,能不着笑么?
他瞧了我半晌,也拿不准我到底是什么路数,便试探着道:“姑奶奶我……”
不等他说完,我上去就是一鞭子!
“我管你哪家的熊孩子,甭在这儿跟我装特么野仙儿,滚回你家堂口去,闭门思过三年不许出山,要不然,奶奶可就得找上门去,跟你家大人理论理论了!”
真实身份被我点破,他当时就是一震,气势顿时馁了三分:“早听说三太奶奶大名,不想今日竟有缘得见,晚辈在此给太奶奶叩首了!”
说是叩首,他可没真磕头,而是扭着身子福了一福。
“原来是佟家的妮子,怪不得瞧着面善,说起来,我跟你爷爷还有一面之缘呢,哨儿七如今咋样,身子骨可还硬朗啊?”
这货一听,更是面露惊骇,唯唯诺诺的道:“劳您动问,爷爷他康健着呢。”
至此,我心里算是大致抵定了,今儿个拿捏他算是稳了。
你们不用怀疑,我王富贵还是王富贵,我娘都请不来的教主,我自然也没那个能耐,不过看她老人家演的多了,我也学得几分神似。
咬着舌头学娘们说话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身子变得健壮那是我扎着膀子踅微踮起了脚,只要裤管子够长踮脚也没人能发现!
至于那麝香味儿,倒真是胡三太奶的标志,她老人家平生没旁的爱好,就喜欢掏公麝的屁股珠子,这事儿不管是出马的还是在野的都知道,要学她自然也容易,弄点麝香粉藏袖子里,使的时候一抖开,谁都分辨不出来。
肯定有人会问,那你咋看出人家不是野狐,而是在堂的仙儿?
呵呵,美酒熟鸡就摆在桌上,这货就喝了一碗酒,那鸡,他瞅都没瞅一眼,还不够说明问题么?你见过哪只野狗,有肉不吃,光顾着咬人的?
至于他姓佟这事儿嘛,说实话,我也是靠蒙的,这地界还是满人天下的时候,有家姓佟的大户养了只白狐,哪成想这白狐沾多了人气儿成了精,学足了满人的习性,自号佟家嫡子,他的后代自此也就有了姓氏。
我看他那一福不似汉礼,反而有几分满族蹲安礼的架势,这才冒蒙猜了一猜。
别管咋地吧,眼巴前咱得就坡下驴,虽说一肚子纳闷,要紧的还是把他唬走!
“走吧走吧,回去给你爷爷带个好,就说太奶奶我还记着他呢,赶明个得了空,我去跟他喝酒!”
话一出口,我就觉着不对,那货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我才陡然惊觉坏了,果然是言多必失,一着急竟忘了辈分,以胡三太奶的身份,只有哨儿七带着酒上门叩见的份儿,哪有自己上门讨酒喝的道理?
就在我心说要糟之际,忽听身后有人叫了声三太奶奶,紧张之下,我下意识一回头,瞥见村长在门口拱手:“三太奶奶,既然来了,喝杯酒再走也不迟……”
我正要答对,可突然脑子一热,就觉着浑身像着了火一样,明明话都到了嘴边,却愣是发不出声音!
更吓人的是,腰身猛的那么一扭,不由自主转过身,看向了褚先明!
这一看不打紧,正瞧见他举着酒坛子,已经到了我身后二尺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