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是在半路上察觉到族地出事的。
她加快了速度往回赶。
她看向眼前。
【族地令：元师级
族人：201552人
异族人：51人】
眨眼功夫, 族人数量突然变成了201533。
一下子少了19人！
如果有人离开族地，人数会减少相应的数量，但这次, 少了的19人不是离开, 而是死了！
秦暖心头大怒。
这种愤怒来的又凶又急，不同与以往的任何一种愤怒, 那是自己的领地被侵犯的不悦。
在这样的情绪驱使下，她杀回了县城。
一进去，第一感觉就是乌烟瘴气的。
这空中飘着的都是什么东西？烟雾？毒气？
还真是毒气, 甚至还挺似曾相识的，这不就是蝠族的毒吗？
再看人，几乎人人都有中毒症状，毕竟只要呼吸, 就能吸入毒雾，只要吸进去，那就回导致中毒，而且是呼吸道症状最为明显。
一个个喘得, 好像下一刻就要翻白眼咽气了。
甚至还有人就这么死在街头。
秦暖脸色阴沉，不过通过族地令，她知道, 毒气就是在县城这里比较重，县城周边就淡了，尤其是林山镇那边，还是干净的，于是马上让人把中毒的人疏散出去, 去呼吸些清新干净的空气。
青州牧毕竟人多势重, 而且他们第一时间发放了防毒面具, 所以还是有一部分人没有中毒，行动力不受影响。
此刻见秦暖到来，就像见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即照着她说的去做。
一时间，中毒者纷纷被抬上车，然后车子朝着县城周边开去，主要是向着林山镇方向开去。
林山镇那边，救援的队伍停在了半路上，他们是过不来，但等到中毒的人被送过去，他们还是可以帮忙的，还有林山镇里那么多人，都可以帮忙。
而秦暖还能干什么呢？解毒这种事没干过啊。
秦暖看那被收拾出来的一个个“小孩”尸体。
有的是头彻底变成了蝙蝠头，有的是全身覆盖着一层蝙蝠毛，有的是爪子牙齿变得无比锋利，有的还长出了翅膀。
是蝠族，但又好像不是纯粹的蝠族。
反正是沾边的，既然是蝠族的毒，她的血能克制这个，但要怎么用自己的血去救人？
秦暖又去见了伤者，那些直接被这些小蝠族啃伤、养伤的人，伤得都挺重，伤得最重的一个，是于露依。
不止手臂被重重地划伤，而且一个中年妇女自爆的时候，她就在边上，可以说那人是当着她的面爆的，她受的冲击最大，吸入的烟雾也最多。
这会儿已经快昏厥了。
有人围着于露依，建议道：“这手臂恐怕保不住了，不然截肢吧，至少把命保下来。”
于横道也在，戴着防毒面罩死守着自家闺女，什么也不管，哪里也不去，牙齿咯咯打颤：“她这种状态，能截肢吗？”不会死在手术台上吗？
秦暖快不过去，看那黑紫肿胀的手臂，那伤口很深很长，皮肉翻卷，甚至能看到里面的骨头，而骨头也已经被毒素染成了黑灰色，堪称触目惊心，让任何人来看，这手臂恐怕都保不住。
但于露依的脸也已经变成了青灰色，拿中毒来说，这就是毒入膏肓了，截肢又有什么用？
她毫不犹豫地割开一瓶生理盐水，然后再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液滴在生理盐水中，然后对那给于露依冲洗伤口的护士道：“用这个给她冲洗试试。”
护士一脸愕然，用污染了的生理盐水冲，那就等于于露依的伤口要接触别人的血液，这是很危险的。
血液传播，是许多传染病的传播途径。
围在这里的其他人也诧异地看着秦暖。
她还在犹豫，一旁的于横道已经毫不犹豫地道：“就用这个给依依冲伤口！”
秦暖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
敢这么做这么说，必然是有缘故的。
他说着直接就自己上手，把那瓶生理盐水浇到女儿手臂伤口上。
这一浇上去，一直没什么反应的于露依突然剧烈抽搐了一下，然后痛叫了起来，整个人如同濒死的野兽般挣扎，仿佛承受着某种无比可怕的痛苦。
人们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