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清作势又叹了口气。
玄昭听到这里,终于大概明白了长清在想什么,他闻言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说道:“怎么还委屈起来了?”
在玄昭恢复记忆之前,可从不曾见长清露出过这样示弱的表情,玄昭越发觉得长清是吃准了自己的软肋,故意用这种语气让他妥协。
不过在这种事情上,玄昭的确没有什么好坚持的。
经历过二十万年的风雨,他深知自己还能够活着,拥有这样的生活,已经是相当幸运的事情。
他于是右手轻抚小腹,安静了很长时间。
长清本还要再说些什么,抬眸看他这般动作,不禁等待了片刻后问道:“你在同仙胎说话吗?你们说了什么?”
与仙胎的交流都是各自分开完成,玄昭和长清常常因为听不到对方说的话而忍不住发问。
玄昭的沉默没有持续太久,过了不过片刻,他便重新抬起头,接着对长清说道:“可以了。”
长清怔了怔,问道:“什么?”
玄昭微笑着解释道:“仙胎已经同意了,它决定先沉睡一会儿,等到明天再出来。”
长清没想到玄昭竟会为了自己的随口胡诌而主动做出这种事情,这实在不像是玄昭会做出来的事,然而仔细想想,玄昭的确又是这般对万事万物都相当认真的性子。
这么想过之后,长清不禁笑得眯起了眼睛。
玄昭主动问道:“所以你所说的事情……”
“我所说的事情,当然是这个。”还没等玄昭准备好,长清已经朝他靠了过来,两人身形倒在榻上,长清俯身吻上玄昭的颈侧,终于抬起头用低沉嗓音说道:“我等了很长时间了。”
纵然在上个二十万年里,亲密已经成了他们相当熟悉的事情,但对于这个二十万年的他们来说,这才是初次。
这竟然只是初次。
长清突然想到这点,不禁又笑了起来,笑过之后他将这话说给了玄昭听。
玄昭也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不过他很快便道:“于我来说并无区别,时间再换,过去仍然不会改变。”
长清再次怔住。
玄昭的话,是想告诉他,即便重来了一次,亦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否定他们经历过的那些事情。
玄昭始终在让长清安心,以言行不断证明他们曾经有过那二十万年的相伴岁月。
长清再度吻上玄昭的唇瓣,只是这次不再像刚才那样急切,他吻得相当细致,缠绵着似要将自己的痕迹刻在玄昭身上每处地方,而玄昭亦包容地配合着他,任由他毫无章法地胡乱施为。
不知过了多久,长清才再度睁开眼睛。
而这时玄昭的神魂中突然传来了仙胎的神魂波动。
玄昭和长清顿时都定住了。
仙胎正在好奇地问他们,接下来是要做什么。
玄昭顿时无言,就连脸皮极厚的长清,在自家孩子面前做了这种事情,现在也有点想要扶额,他连忙催促着仙胎赶紧沉睡,等再三确认仙胎已经休息,绝对不可能再冒出来之后,他才终于松了口气,揉了揉额角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这么累。”
玄昭点头笑着说道:“我也是第一次看你有对付不了的人。”
看来一物降一物这种道理果然是真的。
长清哭笑不得,就要再争辩,玄昭却突然主动地问道:“还要继续吗?”
玄昭的主动让长清在惊讶之余,又顿时心情恢复了过来,他一手搂着玄昭的腰际,另一只手已经在拂袖间释出仙力,熄灭了寝殿中的灯火。
在幽暗中两人身体紧贴,长发交缠在一起,长清主动与对方交换了位置,躺在玄昭身下,轻抚着玄昭的脸,凑上前轻声道:“抱我,吻我。”
玄昭轻轻俯身,漆黑的长发垂落至长清胸前,将吻浅浅印在了他的额间。
夜色浓郁,星极殿外的树上花朵随夜风蹁跹。
·
次日,所有来到星极殿的人都发现了,长清真神今天心情相当地不错。
而反观玄昭,却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状。
如果实在要说的话应该是有的,那便是这两人今日对视的次数尤其的多,相互之间那种旁人根本无法插足的气氛更加浓郁了。
蕴平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的画面。
不过他面无表情地无视了这场景。
蕴平是来向玄昭汇报一些事情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在说过了事情之后,他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欲言又止地看着玄昭,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
不过当玄昭主动询问,他却又沉默着摇了摇头。
长清注意到了他的异状,在蕴平自星极殿走出来后,长清主动地跟上了他,并且叫住他问道:“到底有什么事,是无法告诉玄昭的?不如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