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步月不解释的，他不会主动问。

秦步月将小罐子拿了出来，仔细打量着。里面装了大约有四五十粒，只是这样看，完全就是各种口味的阿尔卑斯糖，秦步月甚至都能回忆起那味道，可是这“糖果”能让标签觉醒。

时常怀疑小灰的位格，真的和伴圣标签没……

颜江翰看得一愣。

何止是小狼，连小灰都兴奋地蹦跶了好几下。

秦步月心思一动，问道：“是动物的叫声？”

颜江翰急了：“别！”

颜江翰：“！”

颜江翰声音钝钝：“……是。”

小狼吃饱喝足后，想起那个小包裹，他从口袋里摸出来，递给秦步月。

秦步月开了精神视野，扫了一遍。

秦步月看向他，颜江翰解释：“被抓到实验室的，都吃了这个，九成人，异变成了怪物。”

“感觉怎样？”

秦步月：“咩咩？”

“……我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秦步月：“……”

不过，总比流落在红尘实验室强。

她不需要刻意寻找，直接被“拉入”心流状态，看到了小哀、大痴和春秋大爷。

颜江翰点点头，没多问。

秦步月疑惑：“怎么，我学得不像？这不是羊的叫声？”

形状是圆形的，饼状，像阿尔卑斯糖，五颜六色的，还挺好看。

他垂下眼睫，幸好短发盖住了耳朵尖，没暴露蔓延而出的红晕。

对于秦步月来说，底层标签是重要的资源，某种程度上比低阶的抽象标签还稀缺。

要是足够量的底层标签，避难巢可以全民融纳，未必要归属“人格”，只是融纳底层标签也能增强体质，抗住污染。

秦步月笑了下，从【包罗万象】中拿出了底层标签，喂给他吃。

秦步月想到了之前，在一层听到的红尘使者之间的对话，这莫非就是“糖果”？

颜江翰蹙眉，说道：“这东西很危险。”

这倒是意外收获，只是想到这些底层标签的来源，秦步月心里很不舒服。

秦步月只觉一阵阵苦涩蔓延至唇齿间，糖块一点不甜，以极快的溶解速度在口腔中散开，而后化作一股股极具侵略性的精神线，直指她的精神体。

底层标签旁边还有几枚抽象标签，都是惨遭稀释的人格修者了。

陈羡于性子活泛，爱八卦，因为这些没少被孟博斐敲打。颜江翰不会，他向来安静，懂事得让人心疼。

再旁边是个透明的小罐子，里面装着一粒粒的……糖果？

小狼的耳朵抖了抖，抬头看她。

一个空间型包裹，看不清里面放了什么，只是从蔓延而出的精神线判断，没什么污染性。

同样的孤儿，不同的表现形式：一个生怕自己不够活泼，被抛弃；一个生怕自己不够懂事，被抛弃。

秦步月：“等回来了，让小狼带你去看看他的……嗯，家。”谷神殿那小角落，的确是狼崽子的窝了。

“你吃了吗？”

秦步月满心都是“糖果”和标签，压根没注意这些，她从透明糖罐里取出一粒奶棕色的，一口吃了下去。

颜江翰眼睛一亮，点头道：“对，是动物。”他思索了一下，试着说道：“好像是小羊的声音……”

“嗯。”

只是没这么可……可……嗯。

至于春秋大爷……

大痴倒是更活泼了一些，有点像看到猫薄荷的猫儿，喵喵喵得十分上头，然而它被死死坐着，宛若猫饼。

在海哲时也是这样，该他们知道的，会长会告诉他们，不该知道的，贸然知道了很危险。

小哀一如既往的可怜兮兮，委屈巴巴地嘤嘤嘤，似乎看不见那外来的精神线。

秦步月接过来，展开了包裹。里面装了两摞底层标签，之所以用这个形容词，是因为码得太整齐，数量太多，一时间数不出来。

能稀释底层标签的，大多是避难巢的普通人，如今也算是，回来了吧。

那看似极具侵略性的精神线，根本不敢靠近它。

难怪狼崽子会一把捞起，对他来说，这里面全是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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