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支明月犹疑道,“和村庄小道上一样品种的树。”
零队队员扛着工兵铲,开始在挖树根。
同样如多米诺骨牌效应,蜿蜒小路上这边的侧柏也全部枯萎。
“也枯萎了……”佟同站在田齐笑另一边,瞪大眼睛,“这棵侧柏是不是也有枯萎现状?”
“借用一下。”赵离浓直接伸手拿下田齐笑肩膀上的对讲机,按下和叶长明的通话频道。
没有当年她和师兄一起放下去的酒。
“有东西逃走了。”赵离浓几乎出于直觉道。
他们先攻击侧柏,以观察它们的反应。
叶长明偏头听清对讲机传来的声音,握拳敲车顶:“昆岳,掉头。”
这颗树枯萎的速度比想象中还要快。
叶长明倏地朝她看来:“在今天去过的那条村庄小道?”
——空的。
——会是什么东西逃走了?
赵离浓却已经换了一个话题,她望向不远处田埂上的铁刀木:“我想挖掉那棵树。”
赵离浓:“需要挖出来才知道。”
赵离浓对上前方叶长明的眼睛,缓缓道:“侧柏随处可见。”
夜风吹过,刚刚动手挖掘而出了一身汗的零队成员,听见赵离浓这话,不知为何,身上起了一股寒意。
赵离浓闻声望来,随后和何月生几人一起往他那边走去。
远处越野皮卡迅速掉头返回,后车厢上的叶长明不知何时跳了下来,他拿出培养皿,另一只手握着匕首,走到枯萎侧柏前取了样本,又分别取了左右两棵侧柏样本,最后放好塞回腰间。
站在出口处的众人震惊。
“对,是侧柏。”支明月看向视频,笃定道。
“是根。”赵离浓定定望着远处小路两旁的侧柏,忽然道。
“什么?”支明月没听清楚。
她立在越野车前,身形削瘦,言语却极为坚定:“我要枯萎的侧柏样本,以及它两侧的侧柏样本。”
这些侧柏只是普通侧柏,有什么在操控它们,在第一枪时,企图断根救助,但后面直接放弃这些侧柏,所以这些根部还相连的侧柏,才会因为一颗子弹,而全部灭亡。
严静水站在中间,望着这些连接在一起的根,又看了看独两棵断裂的侧柏根,神情惊疑不定,她没忘记支明月说信号塔那边也有侧柏窥探,但两地距离实在太远,怎么也不可能互相连接在一起。
……
支明月摇头:“是在信号塔周围的山坡路上,那种被窥探的感觉消失的很快,我还以为是C级异变藤蔓造成的。”
这棵树根极深,但挖了不到半米,赵离浓便忍不住退后一步,移开了目光。
除第一枪中弹枯萎的侧柏,它的根和两旁侧柏的根断了外,另一边侧柏的根全部紧密连接在了一起。
小道两旁的侧柏不过六七米的高度,实在算不上太高。
按照他们的计划,几位种植官全部在村庄出口处等着,昆岳开着一辆越野皮卡车到村庄拐弯处时,叶长明骤然开枪,射中路旁一棵侧柏。
另一边佟同和何月生也在样本中发现了药液残留。
“这是普通的树。”严静水望着枯萎的侧柏,摇头道,“衰老速度太快,不像是异变植物。”
“只是看看它的根有没有异常。”赵离浓垂下眼道,无论是不是同一个世界,丘城这个村庄已经被她毁了。
最后叶长明带着几名队员,在铁道木周围开始挖起来。
“如果侧柏真的有意识……”严静水思路跟得最快,神情严肃道,“我们只要步入有侧柏的范围内,就会被窥探?”
支明月尤为诧异:“我打中的只有一棵侧柏。”
“后边侧柏。”赵离浓要无人机再次转给方向。
“但是侧柏只是普通的树,它即便有意识,也对我们做不了什么。”佟同诧异道,“这些树不高。”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心中一直有个疙瘩。
赵离浓将无人机巡查的视频放给她看:“是侧柏?”
田齐笑依言将无人机拉近枯萎侧柏的左侧,好让赵离浓看得清楚。
“要不要我……嗯嗯?”危丽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把手/枪,在赵离浓面前对着铁刀木比划。
大概是察觉到氛围不对,连危丽口袋里的小鸡都坐不住了,挣扎着要逃出来,被危丽一把按住了脑袋。
几人凑近仔细看,果不其然在旁边这棵侧柏上见到了枯萎的痕迹,只是不像被子弹打中的侧柏直接死亡。
枯萎的不再是左右两棵,而是整边以中弹的侧柏为圆心,摧枯拉朽般朝两旁枯萎。
“被窥探?”支明月听见队长说的话后,顿时想起昨天去信号塔那边的感受,“队长,我也有过这种感觉。”
甚至也没见到反抗。
“这怎么回事?”
“你回过头看见了什么?”赵离浓问她。
“除了异变藤蔓,你身后还有什么?”
支明月皱眉回忆:“C级异变藤蔓,董兴在高处已经射杀了它。”
何月生低头喃喃道:“只怕是个开始。”
但他们手上的样本本体均没有中过弹。
许久之后。
B级异变植物取样的计划暂且搁置,但叶长明等人休息过后,准备下午再去一次村庄小道。
不知道是否提前有了心理预设,众人再经过这条小道时,突然间觉得阴森不少。
“这里面有药液残留,虽然不多。”严静水皱眉看着样本,有点难以置信。
片刻后,支明月站在车顶,朝着另一边的侧柏开枪打去,但这一次状况有所不同。
站在出口处的赵离浓几人望着无人机投放出来的光屏。
在众人还未完全反应过来时,叶长明拔/枪,接连开了两次,打中的正是最初取样的前后两棵侧柏。
赵离浓缓缓道:“这些侧柏的根应该连在了一起。”
众人一夜未眠,在凌晨五点半左右,小路两旁中枪枯萎的侧柏终于全部被挖开,露出底部根的样貌。
并不是从头开始,而是从那几枪中弹枯萎的侧柏附近开挖。
“不。”赵离浓转头对旁边的田齐笑道,“往它前面侧柏拉近,我要看清前面的侧柏。”
支明月将自己昨天发生的事情,当着众人的面仔细讲了一遍。
“为什么一开始……没有全部枯萎?”严静水不解。
“这是新异变方式?”佟同盯着这些扭曲结合在一起的根问。
待到叶长明将样本取回来时,赵离浓几人立刻就地接手检验。
“怎么会这样?”危丽探头,“刚才打中的不是中间的那棵侧柏?”
无人机靠近后边侧柏,也发现了同样枯萎的痕迹,尤其以下面树干为主,上方的柏叶反倒没有那么严重。
叶长明转身,看向不远处站在一起交谈的几个种植官,突然出声:“赵离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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