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拉奇卡未来怕是也会成为这类媒体公司的S级目标,到时候要多加小心哦。”
不说别的,单凭尤里这张有着成为俄罗斯小妖精潜质的脸蛋,那些媒体怕是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而维克托则是神情中多了几分愧疚,毕竟,算起来,这其中也有他的原因在……
见状,安娜摇了摇头:
“不要露出这种表情啊维恰,和你没有关系的,就算没有那件事情……这份糟心的工作我大概也不会继续干多久了,早点下定决心离开也好。”
维克托思索了片刻后,提议道:
“安娜,如果你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的话……莫斯科那边的几家冰场,我和那里的负责人关系都不错,应该会有一些文职工作,如果你想去的话我可以帮你和他们说一下。或者,如果你和你先生愿意搬回圣彼得堡的话,花滑队在这里的训练基地也有招负责后勤工作的人员,你想要来的话我当然欢迎,我可以帮忙推荐你的。”
“这样啊……”安娜单手托着下巴,两眼没什么神采,一副似乎陷入了迷茫思考中的样子。
的确,如果只是单纯想要找一份工作,无论什么样的工作都行的话,再加上维恰的介绍,不会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但是……
“但是,最好是安娜真的喜欢的工作才行啊。”维克托笑了笑,眼中的神色也认真了几分,“安娜,你有想过,你真正想要做的工作是什么吗?一种,想要去追逐、去实现,能够被你视为事业的工作。”
……
圣彼得堡的一家地下酒吧——
这家酒吧是屠格涅夫的私人产业,确保了交谈的私密性,费奥多尔和屠格涅夫也在此完成了关于死屋之鼠的事务的交谈。
这也是一直以来让费奥多尔颇为苦恼的一点,他的部下里除了屠格涅夫外都太缺乏自主性,而屠格涅夫又过于特立独行放飞自我。否则的话,他才不想在难得的假日期间还要来处理这些事情。
“那么,其他的就交给你了。”
杯中的加冰威士忌只喝了一半,费奥多尔便不再碰,起身准备离开。
“这么急着回去啊,如此沉迷于你现在的那份‘爱情’中吗,这和你当初给我的爱情建议可不一样啊,费奥多尔。”
屠格涅夫嗤笑了声,姿态优雅地轻抿了口杯中的酒后,偏过头来看向对方,语气中的嘲弄再明显不过。
“当初,我对波琳爱而不得到已经绝望了的时候,问你该怎么办,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吗?你当时说……‘很简单,让她同时失去工作和住处,再欺骗包括她的家人、朋友等在内的一切有关系的人,让那些人和她之间断绝关系的话,她就会主动缠着你了吧’。”
“多么偏执,偏执到疯狂的爱情观啊,费奥多尔。让你爱的人所拥有的世界里只有你,你是她的唯一,以至于失去你就意味着失去了一切,人生再无意义。与此同时,对你而言,她永远都会爱你、离不开你,你将主宰她的一切。”
“怎么不把这种疯狂的偏执用到安娜身上呢,如果你那么爱她的话?这不符合你的行事作风啊,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你的爱情,究竟是怎样的啊?”
屠格涅夫平日里并不是一个喜欢咄咄逼人的人……当然,面对费奥多尔的时候除外,尤其是关于爱情,这个双方想法南辕北辙的话题。
原本打算离开的费奥多尔站在原地,沉默了数秒钟后,转过身来,微笑着予以回应,而那双紫红色的眼眸不知是否因为酒精的催化,理性至极却又疯狂慑人:
“说不定我的爱情只是一个欺骗自己与欺骗别人的综合体,而它的构筑基础就是我的情感与幻想。”
……
深夜时分——
还未入睡的安娜侧过身来看了眼早已平稳入睡的丈夫,今晚他倒是比她先睡着了,平日里要是比熬夜,她可比不过他。
大概是因为他今晚喝了酒的缘故吧,回来后他有向她实话实说,他今晚还是在伊万的撺掇下喝了威士忌,但他保证,他就只喝了小半杯。
而她自己这会儿还没有睡意,则是因为今晚饭桌上维恰问她的那个问题,让她在不停地思索中难以入眠。
今后,她真正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啊……
脑子有些乱,就在终于稍稍有了点入睡的困意时……
嗯?
费佳好像在喃喃着什么,是在做梦吗?这倒是相当少见。
安娜不禁好奇地悄悄凑过去,想要听听丈夫是在说着什么梦话,然后她听到了,睡梦中的丈夫呓语着的是……
“玛利亚……”
安娜:“!!!”
……
说不定我的爱情只是一个欺骗自己与欺骗别人的综合体,而它的构筑基础就是我的情感与幻想。
——《白夜》by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